少年的剑在空白星域长出第三十七道新花纹时,宇宙树新苗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那些曾在错误星系里自由生长的 “意外”,此刻像被按了暂停键:狼嚎泉的浪花凝固在半空,种子云的藤蔓停在最扭曲的弧度,星图馆的光暗符号卡在碰撞的瞬间,连混沌台的星盘纹路都不再流动。
更诡异的是,少年剑鞘上的五个符号开始闪烁红光,像一串出错的代码。他摸向剑身上的花苞 —— 那里本该孕育新的星光,此刻却嵌着块半透明的晶体,里面浮着一行跳动的星文:“系统过载,启动‘纠错协议’。”
一、齿轮谷的 “标准化叛乱”
阿蛮的齿轮谷最先出事。那些故意不咬合的齿轮突然开始高速自转,试图磨平所有 “多余的齿牙”。守谷老人的机械臂被卡在错误的角度,他指着谷顶的裂缝大喊:“是‘格式化之风’!它要把所有‘不规整’都吹成粉末!”
裂缝里飘下无数银色的薄片,落到齿轮上就会化作细密的锉刀。少年的剑突然迎着风举起,剑身上的缺口开始吞吐星尘,竟将那些锉刀熔炼成带着毛刺的钉子 —— 正是当年阿蛮齿轮心脏偏心转动时,蹭下来的金属碎屑模样。
奇妙的是,钉子落在齿轮上,非但没让它们变 “标准”,反而让每个齿牙都长出小小的倒钩,互相勾连时发出咯咯的笑声。“原来‘纠错协议’怕‘故意的顽固’。” 老人的机械臂突然挣脱束缚,补丁里掉出个生锈的齿轮,正是阿蛮当年故意装反的那一个。当齿轮卡进核心轴承,格式化之风突然拐了个弯,竟在谷里吹出个螺旋形的风洞,里面飘出半张星图残片。
二、狼嚎泉的 “静音指令”
赫连雄的狼嚎泉被一层透明的薄膜罩住了。所有礁石的歌声都被闷在里面,连最叛逆的浪花都变得悄无声息。铁叶举着那把长着狼影的剑,剑刃上的缺口正在慢慢愈合:“薄膜会吸收‘不和谐的声音’,三天前,有个孩子故意唱跑调的歌,当场被冻成了水晶雕像。”
少年突然想起赫连雄教孩童打铁时,故意发出的沙哑号子。他对着薄膜大喊,声音里混着剑鞘摩擦的杂音、星尘落地的脆响、甚至故意咬到舌头的含糊音 —— 就像当年星尘孩童第一次锻造时,乱七八糟的敲打声。
薄膜竟开始震颤,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小的裂纹,里面冻着的狼嚎声像困在冰里的鱼,拼命撞击着冰层。更惊人的是,那尊水晶雕像的指尖,正渗出带着铁锈味的水珠,水珠落地时化作只瘸腿的小狼,正是赫连雄救下的第一只星尘狼崽幼崽模样。“它在学‘笨拙的呐喊’!” 铁叶的剑突然迸出绿色的火花,缺口处重新裂开,露出里面跳动的狼影。
三、种子云的 “直线强迫症”
芸溪的种子云被无形的线捆住了。那些本该四处乱窜的藤蔓被拉成笔直的线条,连种子都在沿着固定的轨迹坠落,像串被穿起来的珠子。藤蔓辫女孩举着颗发皱的种子哭道:“它们连‘发芽的角度’都要管!昨天有颗种子故意往石头底下钻,结果被压成了扁平的标本!”
少年突然将剑插进云里,剑身上的蝴蝶们扑腾着翅膀,翅膀上的花纹开始变得混乱 —— 左边是芸溪播种时画错的弧线,右边是跨域奇花七扭八歪的根须,甚至还有几片翅膀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