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声音听着至少四十岁开外了,语气还极度不客气。
众人下意识朝来者看去。
国子监学生见到来者,齐齐一惊,连忙率先起身:“司业。”
“李司业。”
场中还有没见过李贽的,不由明白过来来人身份。
视线在顾宪成与李贽身上来回打量,神色各异。
余梦麟作为监生领头,不免有些不自在,踌躇片刻才迎上了上去:“李司业。”
国子监司业,乃是教导学业,主任监务的职司,学生见了,自然要见礼,不过这场面有些尴尬就是了。
李贽点了点头,根本没回礼,径直迈开脚步。
监生、举子等下意识往两侧分开,让了一条道出来。
李贽并未上台,只默默走到余梦麟的位置上,施施然坐了下来,恰如一个合格的听众,静静等着顾宪成的后续。
顾宪成自然看明白了来人身份,只静静目视着李贽入座。
面对不速之客,顾宪成还是含有涵养的。
他不仅不恼怒,反而嘴角噙着笑,伸手请李贽入座,温声解释道:“李司业,非是我容不得别派,实乃彼辈操持公器,却存祸世惑民之理念,有识之士尚可分辨,百姓与少帝,又何以辨奸?”
而冷眼旁观的李三才,顺着李贽出现的方向看去。
他脑海中回忆着方才居心叵测提问之人,悄然朝二楼摸了上去。
李贽坐在国子监位席,一干学生神情尴尬地站在身后。
前者摆了摆手:“休要饶舌,继续说,李某人的道德循世论又有何纰漏。”
顾宪成点了点头,收回目光,继续娓娓道来:“方才说到道德循世论,那就不能不说李贽这妖人了,简直可谓惑世乱民。”
话里直称妖人,浑然不顾李贽的颜面。
李贽也不在乎,甚至津津有味地听着。
顾宪成朗声道:“李贽把持公器,利用国报公然叫嚣道德循世而生,良知唯有与时代相切合,与百姓共同利益所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