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相」,汪直称王建制一心互市,莫不如是。
至于一省之内举足轻重的人物,往往是开帮立派,设卡收税,与地方乡绅、
官府互为表里。
臂如招纳亡命的太仓张家,乃至葛成托张家的关系这些年寄身的漕帮,多是这等现状。
混得最差的,当属不沾权势的独行客。
只能单打独斗,口中喊着行侠仗义,干着劫富济贫的勾当,葛成便是如此。
虽说今次山东之事有太仓张家暗中授意,却也是实打实地自己愿意出这个头只是,这一次与以往不同,他遇到了何心隐一一与自己立场截然相反的道上大侠。
越是无名的侠客,越是敬佩那等操弄风云,动摇局势的大侠。
葛成素来敬重何心隐。
杀污吏抗苛税、算计奸相严嵩、周游天下讲道、揭帖谏言皇帝-简直就是江湖传说。
当江湖传说站在对立面,着实不是什么好受的体验,
甚至一度让葛成怀疑起了自己。
到底是何心隐背弃了江湖道义,还是他葛成行差踏错。
何心隐察觉到的暖味,概是来源于此。
因为哪怕是葛成自己,也着实在犹疑之间。
他只想向面前这位当世大侠论个明白,到底谁错了。
葛成就这样坐在门槛上,旁若无人般说着掉脑袋的话。
「某是不禅于扯旗造反的。
语及此刻,可谓惊煞旁人。
不仅葛成身后几名骨干勃然变色,院中的赤民们更是翁然作响,齐齐缩了缩脖子。
葛成视若无睹,声音再高了三分:「嘉靖三十二年,师尚诏率区区三百饥民造反,不几月,便拥兵数万,转战三省,破府、州、县城数十座,杀破官军万人,某得能耐未必比师尚诏差了,身死道消前博个名声出来亦是垂手可得。」
「不过,彼时是天灾,百姓饥死饿毙无算,太祖留下的赈济仓空空如野,赈济的银两成了贪官们的华贵首饰,百姓实在没了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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