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新闻版署成立,意图开放报禁以后,群臣对此的进谏就没停过,
礼部上奏说「家设官分职,各有专司」;都察院搬出前宋大观四年九月,小报捏造宋徽宗罪己诏的故事;户部主事则拿钱财说事,言报纸「获不货之利」;各地巡抚更是直言不讳,说此举不利约束百姓。
报纸肆毁时政,摇动众情,传惑天下,几乎是当时朝臣的共识。
是皇帝一意孤行,才推行了下去!
若非如此,又岂会有今日之事?
甚至于连逐渐消弹的南北之争,如今也沉渣泛起,一句作茧自缚,当真没说错!
朱翊钧将群臣的神情都映入眼中。
果然,谁都逃不过欺软怕硬的本能。
南北之争这种硬茬,不去看它,就是没有,偏偏报纸这种东西,就是把矛盾摆在了明面上,使人无法视若无睹。
这样的东西,哪能不招人恨?
朱翊钧朝汪宗伊摆了摆手:「朕还是有些度量的,不要弄得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起身说话罢。」
汪宗伊闻言,不仅没有起身,反而再度下拜请罪。
朱翊钧懒得再喊,只摇了摇头,轻声道:「朕说两点。」
群臣精神一振。
果然,又到了皇帝展示他那足以拒谏的才智的时候了。
殿内廷臣无不敛容静肃,恭谨等着皇帝德音。
朱翊钧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其一,报纸这事,是朕考虑不周,给了贼人可乘之机。」
群臣一证,难以置信地看向皇帝。
朱翊钧没有理会,只继续说道:「朕当初也说过了,开放报禁,是为百花齐放,繁荣经典;也为百家争鸣,推陈出新。」
「连带着推出字典、传播文字。」
「这是教化天下的大功德,朕不以为错。」
繁荣文艺和对知识分子改造,这是儒学现代化必行的道路,朱翊钧从来不觉得开放报禁是做错了。
「当然,事物新兴总是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