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祸根。
按理,有如此便利条件,我应该很赚钱。
其实,我很清楚,我家开经销店根本不赚钱,不仅不赚,反而是亏钱。
当时规定,销售价格必须执行县公司定的零销价,不准随意涨价,而零售价与批发价只有百分之三的利润,也是卖一百块赚三元。
我家在桃坑镇上,三天有一场集市,一个月大约有九场。
每场集市,我家只能销售一百多元,也就是只能赚四多元,不会超过五元。
而每次集市完了之后,母亲必定叫我去县里进货,我来回的车费就要三元,然后,我在县里必定大肆挥霍,要花七八元,一趟下来,十几块钱没了。
我家经销店一个月的利润只有四、五十元,而我要去县里九趟,要花一百多元,我家每月净亏五、六十元。
当然,这不是我考虑的问题。
反正母亲要我去,我就去,反正亏不亏,我不管,是你要我去的,不关我的事。
相反,我不去的话,后果会严重。
我母亲打人从来是没轻没重的。
她非常喜欢打人骂人。
我很讨厌。
我觉得她就是秦始皇、法西斯、反动派、地富反坏右。
当然,内心上,我去城里还是很乐意。
在县城里,我可以过的是帝王般生活。
到父亲那里报到之后,我会立刻溜得不见踪影。
干什么呢?
吃啊。
茶陵有很多国营饮食店,那时没有私营,全部是清一色的国营。
我首先目标是吃肉丝面条,加二根油条。
肉丝面真的很好吃,汤是猪骨头熬制,上面铺有几片肉加上一些葱花,散发一股浓烈的清香味,这样的味道我是闻所未闻,每次进店,总是忍不住口水直流。
有时吃一碗,有时吃二碗。
价格是二毛一碗,加油条一毛,总共三毛。
有时花五毛,没关系,我身上有一百多元,花不完。
我记得有一次吃面条时,出了一次的事故。
我拿油条时,手抖了一下,油条掉在地上。
地面上是一层漆黑的污泥,但我毫不介意地捡起沾满污泥的油条,扔进碗里。
对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他看到这一幕,非常吃惊地望着我,而我把油条抖一下的动作都没有,就直接扔进了嘴里,他更加惊愕了,几次张开嘴巴,想发言,最终,他还是闭上嘴,低下头,一言不发。
我暗暗发笑,真是大惊怪,时候,更脏的东西都吃过,这算什么?!
吃饱了,自然要执行下一阶段任务,就是去大街上看人书。
大街上有十几户人家在摆图书摊,看一本二分钱。
我一个下午可以看五本,花一毛钱,这时的开支还不足一元。
我最大的开支是买杂志和书。
新华书店的不多,尤其是新书不多,很多是地主变天啊,农民翻身当家作主之类,不好看。
我喜欢的是战争,惊险刺激的故事书,但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