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病重”,后宅众人少不得去探望,按理,弘昫等几个孩子也该告假在家,服侍嫡母。
于弘时而言,这简直是天大的喜讯——能不用上学了!
他的处理器暂时还处理不了额娘的忧心忡忡,他听完寿嬷嬷如此,就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了。
李氏看着他的样子,恨得咬牙,急得想四福晋屋里直接把四福晋拽起来,或者冲去外书房,拽着雍亲王的脖领子要求他不让弘时去正院侍疾。
但这显然都是不成的。
寿嬷嬷按住要跳起来的她,严肃地告诫她:“不要急,福晋的病有蹊跷,东院未动,咱们不能乱动。”
李氏皱眉看她,寿嬷嬷道:“弘昫阿哥的学业更要紧,如果福晋的病无关紧要,王爷一定不允许因为这件事打搅弘昫阿哥学业,如果王爷也让弘昫阿哥归家侍疾,那咱们阿哥也必须去。”
因为那一定是在给弘昫阿哥刷名望了,不去难道等着被戳脊梁骨吗?
李氏还是难以安心,顺安递给寿嬷嬷一个眼神,走过来扶着她坐下,“额娘歇一歇吧,咱们等宋额娘的消息,总归我们去侍疾,也得大姐和弘昫领着。您帮我看看这块的账。”
宋满一听到消息,就立刻命人监视李氏院里——她如今是内院当家人,如果出现了妾室冲撞嫡福晋院,她这个直接负责人也洗不干净。
幸好,李氏院里现在有靠谱的人。
不过对四福晋的病重,东院里的人也并非不悬心,佟嬷嬷直觉这其中有蹊跷,又因为许多旧事,即使福晋安稳念佛许多年了,她也仍不放心弘昫过去。
幸好,在安排儿女妾室们侍疾之前,四福晋院里先传出话来了。
四福晋吩咐孩子们专注学业,不许告假还家,她身体不日即可康复,无需他们告假侍疾;于诸妾室,她亦叮嘱不许打搅清静,于院外行一礼,即算尽心了。
雍亲王可还没动作呢。
佟嬷嬷有些惊讶,实在话,福晋不是行事如此干脆果决的人。
结合觉罗氏老太太死后,福晋复杂的行为,佟嬷嬷隐隐有所了悟,“看来乌拉那拉家真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让福晋的心都随之变了。”
她提醒宋满,“您要心了。福晋的心态忽然有所变动,只会有两种可能。”
这几年,福晋一直处在一种非常尴尬复杂的心态,拿不起又放不下,如今忽然好像彻底放下来,要么是要完全松手,要么就是决定酝酿积蓄力量,东山再起了。
宋满点点头,但她早在发现四福晋称病的异样时就叫八零八挂起了实时监控,盯了两天,她觉得四福晋不仅没有踌躇满志,酝酿力量,反而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每天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药也懒得用,饭也懒得吃。
也不是常见的被穿越了,或者重生了那种套路,倒像是受到什么打击。
她将监控范围扩大,从竹嬷嬷和黄鹂的交流中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那么福晋的失魂魄,是可以理解的,福晋这些年活着,无非是两个支柱,一个是给死了的弘晖积福,一个是还活着的额娘,被觉罗氏这样一打击,可以是彻底断绝了福晋的支柱。
——这可要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