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稚气,要不是战争,现在该在学堂里念书。
“保存体力。” 赵猛的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到了黑风口,有你开枪的时候。”
日头偏西时,他们终于望见了黑风口的轮廓。两侧的悬崖在暮色中像两尊沉默的巨兽,谷底的积雪被狂风卷成旋转的雪柱,发出呜咽般的嘶吼。
“就在那片松林扎营。” 陈峰指着峡谷左侧的坡地,那里背风,还能看到隘口的动静。战士们刚卸下背包,就听见远处传来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雪地里爆炸。
赵猛趴在雪地上侧耳听,那声音断断续续的,夹杂在风声里极难分辨。“警戒。” 他对陈峰打了个手势,自己带着两个老兵摸向声音来源。
穿过一片挂满冰棱的矮树丛,眼前的景象让赵猛倒吸一口凉气。雪地上躺着五具穿着灰布军装的尸体,都是北境军的装束,胸口却有个奇怪的血洞,边缘焦黑,像是被什么东西烧穿的。
“是*****?” 一个老兵用刺刀挑起尸体上的破布,“可这威力不对啊。”
赵猛没话,手指在雪地里摸索到一块灼热的金属碎片,棱角处还沾着未燃尽的棉絮。他突然闻到股熟悉的气味,是松节油混合硫磺的味道 —— 那是他们用来给步枪防冻的药剂。
“不好!” 赵猛猛地回头,就看见坡地上的松树燃起熊熊大火,火舌顺着风势迅速蔓延,把半个天空都染成了橘红色。
“快撤!” 他嘶吼着往回跑,积雪被踩得飞溅。等冲到营地时,帐篷已经烧起来了,几个战士正抱着弹药箱往雪地里滚。陈峰被倒塌的帐篷压在
“往悬崖下跳!” 赵猛拽起一个慌乱的新兵,指着右侧的陡坡。那里覆盖着厚厚的积雪,虽然陡峭,但总比被烧死强。
火借风势,噼啪作响的燃烧声里混着弹药被引爆的闷响。赵猛最后一个跳下坡,地时被暗冰滑了一跤,顺着雪坡滚出去老远,撞在块岩石上才停下。他挣扎着抬头,看见马的棉衣后背烧着了,那孩子在雪地里翻滚着哭喊,很快就没了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火势渐渐了。赵猛爬起来清点人数,三十七个弟兄,现在只剩二十一个。陈峰的左腿被烧得焦黑,昏迷前死死攥着赵猛的手腕:“他们…… 他们知道我们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