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起来——在她们眼里,那个“赔钱货”
早该冻死在那年冬天,就算侥幸活下来,也该是个粗俗不堪的乡野女子,怎会有如此尊贵的身份?
沈婳的脚步在铁栏前顿了顿,目光落在温老夫人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时,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连呼吸都微微一滞。
脑海里突然闪过那年冬天的画面:暖阁里烧着旺盛的炭火,温老夫人坐在铺着狐裘的椅子上,手里端着温热的参汤,眼神却冷得像冰,挥手让下人把几岁的她拖出去,声音尖利又刻薄:“扔出去!”
那画面太过清晰,让她心头涌上一丝迟疑——眼前的人毕竟是血脉相连的长辈,即便有错,真要亲手了结,她仍有些犹豫。
可这迟疑只持续了一瞬,随即就被更深的恨意取代:她想起雪地里刺骨的寒冷,想起自己裹着单薄的衣衫在雪地里哭到失声,想起自己这些年颠沛流离、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这两个人冷血冷漠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挺直脊背,挣开拓跋琛的手,大步走到铁栏前,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直直刺向母女俩:“温老夫人,温小姐,别来无恙?”
温老夫人皱了皱眉,努力压下心头的不安,抬眼仔细打量着沈婳,语气带着几分试探,还想维持最后的体面:“不知贵人是哪位?我们温家虽一时落难,却也不曾得罪过贵人。
还请贵人看在往日温家对朝廷有功的份上,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温家定当感激不尽!”
温静曼也连忙附和,声音带着刻意装出来的哭腔,眼眶红红地望着沈婳:“是啊贵人,我们知道错了!
求您饶了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说着,还想往铁栏边凑,却被铁链拽得一个趔趄,更显狼狈。
沈婳看着她们这般惺惺作态的模样,看着她们明明走投无路,却还想拿“温家功劳”
做挡箭牌,突然低低笑了一声。
那笑声不似平日的温柔软语,反而带着几分冰冷的嘲讽,像寒风刮过冰凌,听得母女俩心头一紧,莫名的恐惧从心底升起。
站在一旁的拓跋琛将她的情绪看在眼里,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里满是支持——他没有说话,却用动作告诉她:让她随心所欲,不必有半分顾虑。
沈婳感受到他的支持,心中最后一点犹豫也烟消云散。
她收住笑,目光瞬间冷了下来,眼底的暖意被彻骨的寒意取代,一字一句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母女俩耳中:“放了你们?当年你们把我丢在漫天风雪里,看着我快冻死,怎么没想过放我一条生路?”
这话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温老夫人和温静曼心头!
母女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婳,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将她的脸刻进骨子里。
温老夫人的手指紧紧抓着身下的稻草,指节泛白,喉咙里出“嗬嗬”
的声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们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眼前这个身份尊贵、容貌明艳的贵人,就是当年那个被她们弃之敝履、以为早已死在雪地里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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