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锁骨。寒凉的空气瞬间侵袭,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藏情之的目光灼灼,带着报复的快意和某种扭曲的期待,紧紧锁住她的脸,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他渴望看到的惊慌、恐惧或是屈辱。
然而,没有。
沈穗儿甚至没有试图去拉扯破碎的衣衫遮掩自己。她依旧保持着那个抬眸的姿势,眼神清凌凌的,像结了冰的湖面,倒映着他此刻狰狞的容颜。
那目光里没有羞愤,没有哀求,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审视。
仿佛他不是在施暴,而是在进行一场蹩脚的表演,而她,是唯一的、冷静的观众。
“藏公子,”她开口,声音竟无一丝颤抖,清冷如碎玉,“这便是你的复仇?撕碎一个女子的衣裳,试图用最原始的方式证明你的力量和优越?”
她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透出一种淡淡的悲悯。
“看来,无论前世如何,至少这一世,你把自己摆在了很低的位置。低到…只剩下用这种手段欺凌女流来获取存在感了么?”
藏情之的手僵在半空,准备进一步施暴的动作停滞了。她的话语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入他狂怒的核心。
她非但不惧,反而在可怜他?
沈穗儿微微动了动,破碎的衣衫又滑落几分,她却浑不在意。月光透过窗隙,洒在她裸露的肩头,那片肌肤在清辉下竟似泛着冷玉般的光泽,圣洁得不容亵渎。
“皮囊而已,血肉之躯,终归枯骨。”她的声音缥缈起来,带着一种奇异的释然,“你若觉得撕碎它、践踏它能消你心头之恨,那便请便。”
她甚至微微扬起了下巴,将自己更无防备地呈现在他面前,眼神望向前方,仿佛穿透了他,看向了更遥远的虚空。
“只是藏情之,你如此大动干戈,恨意滔天,所求的,当真只是这具肉身所受的折辱吗?”她缓缓将目光移回他脸上,那眼神清澈得可怕,直照入人心底,“还是说…你真正无法释怀的,是曾经输给的无力?还是是那份求而不得、反被踩入尘埃的…真情?”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藏情之心上。
他预想中的哭泣、挣扎、屈辱的哀求一样都没有出现。眼前的她,衣衫破碎,墨发微乱,身处绝对弱势,却用一种残酷的冷静和洞悉一切的清傲,反将他的复仇变成了一个可笑而可悲的闹剧。
她甚至不记得他,却轻而易举地再次将他逼入窘境。
那股熟悉的、令他憎恶的无力感再次席卷而来。
仿佛无论重来多少次,在她面前,他总是那个先失控、先暴露软肋的人!
“闭嘴!”他低吼出声,猛地松开手,像是被她裸露的肌肤烫到一般,竟然后退了一步。
他瞪着她,沈穗儿依旧那样坐着,神情淡漠,仿佛刚才险些被侵犯的人不是她。那破碎的衣衫挂在身上,非但不显狼狈,反而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和孤高。
她不在乎。
她根本不在乎他施加的折辱。这认知比任何反击都更让他感到挫败和愤怒。
沈穗儿静静地看着他失控的模样,良久,极轻地叹了一声。
那叹息里,竟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