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漠与倨傲。
她并未从树上下来,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燕元照,冷冷道:“燕昭仪好雅兴,也来此赏春?”
燕元照压下心中的万千疑虑,屈膝行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臣妾不知贵妃娘娘在此,扰了娘娘清静,还请娘娘恕罪。”
贵妃锦千落没有接话,只是用那双洞察人心的眸子,在燕元照和雪锦身上来回扫视了一圈,最后冷哼一声,径自从树上一跃而下,身姿轻盈得不像养尊处优的宫妃。
她整理了一下衣摆,看也未再看二人。
燕元照站在原地,看了看身边垂首不语、却气息未平的雪锦,再回想那首萦绕在耳边的《鬼鸩谣》,心中那片迷雾,似乎更浓了。
这深宫之中,究竟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燕元照压下心中的惊疑,上前一步,对着正准备离去的贵妃锦千落盈盈一拜,语气尽量保持恭顺:“贵妃娘娘留步。臣妾方才听闻娘娘所唱之曲,调子颇为耳熟……不知娘娘是从何处习得?”
锦千落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冰冷的刀锋刮过燕元照的脸庞,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本宫唱什么曲子,从何处习得……怎么,与你何干?”
燕元照被这直白的反呛噎了一下,稳住心神,继续柔声解释道:“娘娘恕罪。臣妾并无他意,只是……幼时在燕赤故国,似乎也曾听闻过类似的童谣。今日忽闻佳音,恍如隔世,不免有些……思乡情切,激动之下才唐突发问。”
“激动?”锦千落嗤笑一声,凤眸微眯,掠过一丝极度的不耐烦,“光会嘴上说激动,却不见你有半分行动。你这激动,未免也太廉价了些。”
燕元照不解其意:“臣妾愚钝,不知娘娘此言……何意?”
“呵,”锦千落的目光越过她,直接落在了她身后垂首而立的宫女雪锦身上,语气带着一种了然的讽刺,“装傻充愣的本事,你倒是修炼得不错。不过,本宫瞧着你身边这个宫女……好像都比你更懂几分人情世故,也更明白些道理。”
被点名的雪锦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她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规规矩矩地跪拜行礼,声音清晰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紧绷:“奴婢雪锦,参见贵妃娘娘。”
锦千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要将她看穿,慢悠悠地追问:“雪锦?哪个‘锦’字?”
雪锦抬起头,目光勇敢地迎上贵妃的审视,一字一顿地答道:“回娘娘话,是……‘锦穗’的锦。”
锦穗的锦!
锦千落听到这个回答,脸上冰封般的表情似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松动,那是一种“果然如此”的确认。
她不再看跪在地上的雪锦,转而将目光重新投向脸色煞白的燕元照,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燕元照,你身边这个宫女,很合本宫的眼缘。本宫身边正缺个机灵人,她,本宫要了。”
“娘娘!这……”燕元照脱口而出,心中顿时慌乱起来。雪锦是沈锦穗亲自收用、安插在她身边的心腹,更是她在这深宫中为数不多的、可以隐约感知到与沈锦穗有关联的人。
若是被贵妃强行要走,且不说是否会打乱沈锦穗的布局,单是沈锦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