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只是几间低矮得几乎要匍匐在地的土坯窝棚。
歪歪扭扭地依偎在一面巨大的岩壁下,仿佛隨时都会被下一场风沙彻底掩埋。
窝棚用的土坯早已被风沙侵蚀得斑驳不堪,露出里面枯黄的草秸。
没有院子,没有篱笆,只有一些乱石堆叠出的矮矮界限。
而就在卡车头灯扫过的瞬间,那丝微弱的炊烟骤然熄灭!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断!
紧接著,一阵细微却慌乱的响动从最大的那间窝棚里传来,似乎是压抑的惊呼和什么东西被匆忙藏匿的碰撞声。
隨后,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这片小小的棲息地。
比周围的戈壁滩还要死寂,充满了恐惧和戒备。
卡车在距离窝棚几十米外停下,发动机熄火。
巨大的轰鸣声消失后,戈壁滩夜的寂静如同潮水般涌来,反而更让人心头髮毛。
只有寒风掠过岩石缝隙发出的呜咽,听起来像是某种哀泣。
李铁柱推开车门,跳下车。
他的动作很轻,但在极度安静的环境下,依旧显得格外清晰。
“有人吗”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著一种稳定的穿透力,在岩壁间引起轻微的迴响,
“我们是西风农场场部的工作人员,路过这里,没有恶意。”
窝棚里毫无反应,仿佛里面根本空无一人。
苏晓梅、林晚晚等人也陆续下了车,站在李铁柱身后,紧张地望著那几间沉默的窝棚。
李铁柱微微皱眉,迈步向前走去。
就在他的脚即將踏过那乱石堆叠的矮“墙”时。
最大的那间窝棚那扇用破旧木板和毡布拼凑成的“门”,猛地被从里面推开了一条缝隙。
一张苍老、枯槁、布满深深皱纹和污垢的脸庞探了出来。
那是一位老人,头髮灰白杂乱,眼窝深陷。
唯有一双眼睛,在极度惊恐和绝望中,还残存著一丝野兽般的警惕和最后的光。
他死死地盯著李铁柱,以及他身后那群人,特別是穿著不同顏色衣服的苏晓梅和林晚晚。
“你……你们……”
老人的声音乾涩沙哑,如同砂纸摩擦,“不是……不是『野狗坡』的老爷们”
他的声音里带著难以置信的惊疑,以及一丝微弱的、不敢表露的希望。
“野狗坡”
李铁柱瞬间捕捉到了这个名称,心中瞭然。
他放缓了语气,“老人家,我们不是马匪。我们是国家干部,从场部来的。”
他侧过身,让老人能看到更多他身后的人:“你看,我们还有女同志,是来考察工作的。”
似乎是因为看到了苏晓梅和林晚晚,以及李铁柱一行人確实不像马匪那般凶神恶煞。
老人眼中的警惕稍稍褪去了一些,但恐惧依旧深重。
他颤抖著,慢慢拉开了那扇破门。
门內的景象让所有人心头一揪。
窝棚低矮昏暗,几乎没有任何像样的家具。
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