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是唯一的庇护所。
燕尘拉着小石头,在如同迷宫般的隧道中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
身后追兵的叫喊声和脚步声像跗骨之蛆,紧咬不放,但被复杂的岔路和厚重的岩壁逐渐隔绝。
“这边!”燕尘哑声低语,凭借一种新生的、模糊的方向感,将小石头拽进一条侧壁的狭窄裂缝。
裂缝深处堆满了废弃的机械零件和矿渣,散发出浓重的机油和铁锈味。
两人挤在杂物堆后,紧紧靠在一起,屏住呼吸。
脚步声由远及近,在裂缝外停顿了片刻。
“…分头找!他们跑不远!”一个粗狂的声音命令道。杂乱的脚步声逐渐分散,向着不同的通道而去。
直到没有一点声响,燕尘才允许自己呼出那口憋了许久的气。身体随之放松,剧烈的疼痛立刻如潮水般涌来,让他几乎软倒在地。
背后的鞭伤、撞击伤,以及最新添上的能量棒灼伤,如同烈火焚烧般地疼成一团。
但更强烈的痛苦来自内部——他的手臂,他的骨骼,甚至他的血液,都在发出尖锐的抗议。
“呃…”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哼,蜷缩起来。
“九、九五二七?你…你的手!”小石头惊恐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带着哭腔。
燕尘低头看去。
即使在绝对的黑暗中,他也能清晰地“看到”——他手臂上的锈痕正散发着强烈的、不祥的暗红色光芒,如同熔岩在皮肤下流动。
那些原本只是斑块的痕迹已经彻底凸起,形成了复杂而诡异的纹路,从指尖一路蔓延过了肘部,正向肩胛和胸膛侵蚀。
它们不仅仅是发光,还在蠕动。
皮囊之下是细微的、令人头皮发麻的蠕动感,伴随着骨骼深处传来的轻微“咔”声,仿佛他的身体正在被某种力量强行重塑。
怀中的长恨剑紧贴着他的胸膛,散发着稳定而灼人的热流。这股热流与他体内的剧痛疯狂对冲,既是痛苦的来源,又奇异地是他没有立刻昏厥或崩溃的唯一原因。
“没…没事…”燕尘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试图安抚吓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