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爽正飞鹰走犬之际,报城内有变,太傅有表,爽大惊,几乎落马。
黄门官捧表跪于天子之前,爽接表拆封,令近臣读之。
表略言:征西大都督、太傅臣司马懿,诚惶诚恐,顿首谨表:懿昔从辽东还,睿诏芳与曹询及懿等,升御床,把懿臂,深以后事为念。今大将军曹爽,背弃顾命,败乱国典;内则僭拟,外专威权;以黄门张当为都监,专共交关;看察至尊,候伺神器;离间二宫,伤害骨肉;天下汹汹,人怀危惧:此非睿诏芳及嘱懿之本意也。懿虽朽迈,敢忘往言?太尉臣济、尚书令臣孚等,皆以爽为有无君之心,兄弟不宜典兵宿卫。奏永宁宫,皇太后令敕懿如奏施行。懿辄敕主者及黄门令,罢爽、羲、训吏兵,以侯就第,不得逗留,以稽车驾;敢有稽留,便以军法从事。懿辄力疾将兵,屯于洛水浮桥,伺察非常。谨此上闻,伏于圣听。
魏主曹芳听毕,乃唤曹爽问:懿之言若此,爽如何裁处?
爽手足失措,回顾二弟问:为之奈何?
羲言:司马懿谲诈无比,诸葛亮尚不能胜,况羲兄弟乎?不如自缚见之,以免一死。
言未毕,参军辛敞、司马鲁芝到。
爽问之,二人告言:城中把得铁桶相似,太傅引兵屯于洛水浮桥,势将不可复归,宜早定大计。
正言间,司农桓范骤马而至,谓爽言:懿已变,爽何不请方幸许都,调外兵以讨司马懿耶?
爽言:爽等全家皆在城中,岂可投他处求援?(投鼠忌器!)
范言:今爽身随芳,号令天下,谁敢不应?岂可自投死地乎?
爽闻言不决,惟流涕而已(犹豫不决,唯哭耳,无能之辈也!)。
范又言:此去许都,不过中宿(中途投宿;中途住宿之所;次夜;古天文学将二十八宿分为四方,每方各七宿,其居中一宿称中宿;半夜。)。城中粮草,足支数载,今爽别营兵
马,近在阙南,呼之即至,大司马之印,范将在此,爽可急行,迟则休矣!
爽言:多官勿太催逼,待爽细细思之。
少顷,侍中许允、尚书陈泰至,二人告言:懿只为爽权重,不过要削去兵权,别无他意。爽可早归城中。
爽默然不语。
又只见殿中校尉尹大目到,目言:懿指洛水为誓,并无他意,有蒋太尉书在此,爽可削去兵权,早归相府。(缴械投降乎?)
爽信为良言。
桓范又告言:事急矣,休听外言而就死地!是夜,曹爽意不能决,自黄昏直流泪到晓,终是狐疑不定。
桓范入帐催之问:爽思虑一昼夜,何尚不能决?爽掷剑而叹言:爽不起兵,情愿弃官,但为富家翁足矣!(胸无大志,草包也!)
范大哭,出帐言:曹子丹以智谋自矜!今兄弟三人,真豚犊耳!痛哭不已。
许允、陈泰令爽先纳印绶与司马懿,爽令将印送去,主簿杨综扯住印绶而哭言:爽今日舍兵权自缚去降,不免东市受戮也!(先见之明也!)
爽言:懿必不失信于爽。(如此信任敌手,怪哉?)曹爽将印绶与许、陈二人,先赍与司马懿。
众军见无将印,尽皆四散,爽手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