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的声音带着哽咽,温热的气息喷在阿瞒耳畔:"够了,孩子..."
阿瞒的手腕离开了巫鼎,红光立刻暗淡了几分,如同被风吹拂的烛火。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惊慌的呼喊:
"光变弱了!"
一个年轻人惊恐地指着巫鼎。
"巫鼎还没完全开启!"
老祭司捶胸顿足,白须在红光中颤动。
"求少主继续啊!"
几个村民甚至跪着往前爬了几步。
青崖怒视众人,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凶光:"阿瞒累了,明日再..."
他的声音如同闷雷,震得几个靠得最近的村民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阿爸,我没事。"
阿瞒虚弱地推开父亲,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再次将手腕悬在巫鼎上方,鲜血滴落时发出"滴答"的轻响。
红光再次大盛,那幅山河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完整,每一道纹路都亮得刺目。
但阿瞒的脸色已经白得像纸,连嘴唇都失去了所有血色,只剩下嘴角一抹未干的血迹。
他的身体微微摇晃,像风中残烛,却固执地不肯倒下。每一滴血落下,巫鼎上的图案就清晰一分,而他的生命之火似乎也随之暗淡一分。
汗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在红光中泛着诡异的色泽。
青崖站在一旁,拳头攥得咯吱作响,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
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战士,此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一点点耗尽生命。
他知道,这是儿子选择的道路,是一个少主的责任,更是一个男人的担当。
一滴浑浊的泪水从他刚毅的脸庞滑落,在红光中折射出刺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