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紧绷的脸色终於缓和了一些。
他接过啤酒,没有喝,只是摩挲著冰凉的罐身。
“这还像句人话。”
他嘆了口气,语气带著深深的疲惫和感慨,“想想咱俩,从五岁起就开始……合作,风里来雨里去,今年……四十一年了吧
哎……人性这东西,一旦被贪慾控制,就真的完了。
想想当年,那个空一格家的孝子贤孙,在六十年代末想对『神龙』下手,还想对陈雪茹本人下手。
我是怎么安排人一步步把他的孝子贤孙们埋进自己挖的坑里的
这次,我对你们叶家大姐的愚蠢行为,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忍了又忍了!”
“我爸……身体不行了,在疗养院。”
叶向东的声音低沉下去,“他让我一定要代他向肖叔儿,郑重道歉。
他说,我大姐犯的事,天理国法难容,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他绝不袒护,绝不求情!
我大哥……已经主动申请去了高原援藏。”
肖镇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呢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建议你,还是在部队,扎扎实实干下去。那里才是你的根。”
“我也是这么想的……”叶向东重重地点头,声音带著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和坚定。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喝著啤酒,望著无边的黑夜。
临走,肖镇和叶二两人同时向不同方向走去,又同时转身互相说了一句“保重!”。
就跟很多年前他们在渝州安全执行任务前后一样,今天似乎又不一样!
有些裂痕一旦產生,或许无法完全弥合,但那份歷经生死沉淀下来的理解和底线,在今晚的凉风和酒意中,似乎找到了一种新的、带著苦涩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