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怎样,都是大殷的靖平君。所有武将都认。”
我叹息:“多谢。走吧。”
流放。
古往今来,流放重臣是为何意,我其实约摸知道。
我只是愧疚,我对敬喜说了瞎话,撒谎了。
送我南下这一行车马,仅有士卒八人,不更一人。每日且走且停,行程极慢。而南郡有一千五百余里,远离大殷中心,甚至路上会经过殷、卫、荆三国交界地带,路途极远。我估摸了一下,这么缓缓走过去,进入南郡第一个城池都要两个多月。
可见那边根本就不急着我到任。
所以,走得慢才是目的。只有走得慢,新的王令才能及时传过来。
至于要传什么王令给我,其实也八九不离十了。
押送我的士卒都非熟面孔,起初两三日,还一板一眼什么话都不说。一路行到第五天,下车休息,一起啃饼时,那位不更将我瞧了又瞧,终于忍不住,开始搭腔:“靖平君,您……您……”
我止住吃饼,静静等待,他您个半日,总算把话说了出来:“您好厉害,我,我从没想过能这么近地见到您!我一直都很崇敬您!”
我莞尔:“我已落魄,没有军爵,不必如此叫我。”
第一句话能出口,聊的就多了。这位不更名叫郑佑,在军中时任百夫长,还跟着我打过荆国。后来受了伤,不得不退至后方,否则他还想杀敌立功,以后也成为大将军。
如此,路上便不算无聊。东拉西扯,谈天说地。
他们最感兴趣之事,无非是我与元无瑾的关系。起初他们因我目下处境,还不敢提,我才主动讲,我以前是个什么人,被王上所救,从此效忠了王上。之后又因这层关系进入军中,才有指挥战事立功的机会。
再之后,渐渐地,王上开始疑我,我也与他多有矛盾,我们一步又一步地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哪怕中途,他悔悟过、挽回过,我也不断地让步和妥协,我们都试图重新像过去那般亲密,可走到最后,还是无法回头了。
郑佑问:“王上与将军的关系,本应十分亲厚才是。而且,大家都晓得,王上偏宠,经常让将军您入宫侍奉……怎么就弄成现在这般。”
我道:“可能是我多想,因念生怨,总对王上有许多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