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能拿到的东西简单处理过尸身,可以直接搬走。身上的衣物,他出去后也可以穿,不会冷着。
之后,我找出一把短刀,在上臂一划,弄出许多血红,在床头床尾、地面各处洒下。再裹了胳膊,套上深色的厚衣掩盖住,弄乱一些陈设以及那些物事,万事皆备,才扯响了铃铛。
于是这晚府上人人皆知,“琨玉”没能承受住靖平君的怒意,死在了这天晚上。靖平君嫌恶此妾,着立刻装棺送去乱葬岗埋,不要拖到白天,免得脏污府中。
下人手没有轻重,元无瑾被放入棺中时,脑顶磕了颇重一下。合上盖时,我甚至还想再看一眼。
终是忍住了,没有流露端倪。
我想,敬喜若接到人,应会给我报个平安。自我正式在卫国封君后,送到府上的名刺颇多,无数人想要谒见,这是陌生人将东西送到我面前的唯一途径。
于是过两日,我装作闲来无事,翻看送来的名刺,果不其然,发现了商人敬喜之谒,还配有一箱重礼,言“千金已送”。我想,这大约就是说,最珍贵之人,他已经好好地带走。
接下来,我就得开始筹谋,如何顺卫王心意,替他排挤走安陵君,完成我此生最后要做的事。
休沐这几日,我细细研究卫国朝堂格局,思索该怎样行事。这从前非我所长,实在是很费脑筋。还要与列国征伐、合纵局面结合起来看……等等。
如此费神三日,落了一场初雪,我在院中看书简没留神身上薄了些,到晚上,就害起了风寒。
后半夜,旧疾随之发作,脊背剧痛,如针入骨。今年犯得比之去年厉害不少,但我依然只能躺在床上生捱,假装早睡,不能吭声。原因无他,将军最是不能身体虚弱,这是我在卫国行走的本钱之一。哪怕是咳血,我亦须生咽回去。
我等着休沐结束,看卫王下一步准备拿我来作甚,看自己要怎样一步步往那个目的走。
不过未料,我第一日回卫国朝堂,居然立刻就接手带领卫军合纵之事。
因为安陵君跑了。
在得知卫王封我之后,可能是他有幕僚建议卫国不能久留,也可能他极有先见之明,晓得后面的路必如履薄冰,总之,他受荆邀请,跑去荆国。同时,荆国也退出此次合纵,合纵仅余四国,天下大骇。
卫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震怒之下,当庭就将继续参与合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