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他若领兵一心想要突围,没人能拦得住他。
想到这里,黄品猛得停下脚步,盯着灵渠的河面看了一会儿,对身后的墨安与黄荡道:“闷了半日不吭声,该到了你们开口的时候。
我问你们两个,岭南楚地出身的将士对我是如何看待的?
是敬我多一些,还是怕我多一些,亦或是入不得他们眼多一些?”
对于黄品突然抛出这样一个问题,两个小子都有些错愕。
不过俩小子都是极为聪慧的,略微一琢磨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虽说这个问题并不是直接影响接下来的大势,可间接影响也是他们两个承受不了的。
只是黄品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不能再一直装哑巴。
加之墨安比黄荡看得更为长远,更能理解黄品的心情。
墨安把心一横拉住要开口的黄荡,抢先道:“我与黄荡到了九原便一直跟着钜子。
受钜子厚爱,也一直拿我们两个为腹心。
按道理,为钜子献策献力是责无旁贷之事。
可暗廷出的这事不大,却赶的时机不好。
实在不敢胡乱说,以免扰了钜子的谋定。”
说到这,墨安松开黄荡,向前走了两步,与黄品差了半步身位,正色道:“钜子能开口询问,估摸着是想到了应对之法,却没有把握。
弟子没什么良策可言,就仔细说说极为可能出现的两难境地。
暗廷到底有多少人出了问题,现在不好查也查不出。
就当都出了问题。
那么岭南可靠的屯军,就只有灵渠大营与临贺新军这四万之数。
若两营尽出五岭,即便留守的屯军没有炮与药包,岭南也有可能会乱起来。
虽说两营有利器在手,即便陷入前后无援的险境也不至于覆没。
可原本的谋划终归是成了一场空,大势怕是不稳。
而若用其他大营的屯军出五岭,不单是仗会打成什么样都不奇怪,炮与药包给不给也是个大难题。
不给,伤了将士的心影响士气还是小事,就怕心有怨恨。
给,天下即将大乱,人心难以琢磨,怕会受到反噬。”
分析到这,墨安自己都有些绝望了,苦笑了两声,继续道:“若是一半,一半,看似最为妥当,但实际上危机最大。
一旦人心真的有异,出兵的大军与岭南会皆乱。
而不出兵,先安内,自陈郡以东,皆要落入叛逆之手。
钜子声望必然受损,往后再出兵,那便真不知道要沾上多少血。”
听完墨安的全部分析,黄品微微颔首,并且脸上多少露出些笑意。
这就是他要的头脑风暴。
一个人的思维是固定的,不可能所有的方向都能够考虑到。
其中的最后一点,余孽有了地盘,有了拥立的黔首后,他会转变为杀人最多的那个就没想到。
虽然他并不在意这个,不过墨安终归是没让他失望。
既然能考虑的这样全面,真到了独当一面的时候,想不做出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