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夜再走,我心痛。”芬格尔说,渐行渐远。
风吹著落叶在屋顶上滚动,窗外红杉树林被颳得作响,路明非推门进来的时候愣了一下,校长办公室居然並没有开灯,只剩那张很有些排面的橡木办公桌上摆著一盏年代久远的油灯。
路明非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在何处见过这东西,片刻后他意识到是在守夜人长期居住的那座钟楼里。
在他刚当上学生会主席不久后,学院曾想过让弗拉梅尔导师用链金手段来治癒路明非所患的ptsd,不过显然这种尝试最终失败了。
油灯里火苗跳跃,像是正在被狂风吹拂,它所散发的光只是小小的一团,刚好够把办公桌旁边一小片区域笼罩进去。
三只骨瓷杯子被放在办公桌上,杯中盛满热茶,绵密的蒸汽缓缓升起。
桌子的后面坐看两个形容迥异的老人,昂热把自己打扮得像个从伦敦威斯敏特走出来的老绅土,穿著黑色的礼服揣著金链怀表,银灰色的头髮抹过油像是能当镜子使,雅利安人特有的铁灰色眸子从烛火中凝望路明非,里面著微笑。
如果非要用一种动物来形容的话昂热就像是一匹好整以暇的弗里斯兰马,典雅而强壮,即使已经到了迟暮的时候仍旧能够凭著嘶声赶走野狼。
路明非的视线其实更多的放在昂热旁边那个满身酒气挺著大肚腩的老傢伙身上。
那是链金术的泰山北斗,西方混血种锻造技术理论知识的巔峰,学院费重金养起来的弗拉梅尔。
守夜人穿著洗的变了形的牛仔外套,外套里面则是一件泛了毛边的红格子衬衫。
老傢伙虽说在自己面前摆著一杯热茶、可手里分明紧紧拽住一瓶已经喝了一半的威土忌,那对很有些猥琐的狗眼骨碌碌转动著上上下下打量站在门口的路明非。
校长被比作一匹强大的纯血骏马的话那这老东西天生就是一头胖骤子。
不过在这间学院里,乃至於整个混血种世界都没人敢轻视这头骡子。
“你的眼睛”副校长的嗓音低沉,完全不似路明非以前认识他时的模样,这让路主席稍有些疑惑,莫非连守夜人都受到了影响。
他旋即说:“您不会想说我的眼晴和我妈妈一模一样吧那可是哈利波特的老套路。
北“不是,你小子熬夜有点严重,血丝蛛网似的。”守夜人眉飞色舞“你看的那些学习资料相当不错,我已经让诺玛保存了一份留待日后閒暇时光独自一人静静观赏。”
路明非捂脸。
忘了这茬儿,坐航班时就该断网,用以前的起飞视频来辅助飞行的。
昂热看起来早已经习惯了老友的脱线,把一杯茶沿著巨大的橡木会议桌推向路明非,“坐,先喝杯茶。”他说。
“介绍一下,这位是弗拉梅尔导师,大名鼎鼎的守夜人。”
路明非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那是谁”
“我弗拉梅尔的名號都没听过,你是哪个穷乡僻野出来的刁民!”副校长身子前倾,
他舔敌牙齿,脸上的表情介乎於老色棍见到赤裸美少女时的淫贱和野心家即將登上世界王座之前的疯狂。
路明非安坐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