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是———媧女吗
也许都不是,最终走到这条名为宿命的大河对岸时他仍旧孤身一人,手里端著明晃晃的大枪,他面前的黑暗里那些形容挣狞的妖魔鬼怪就像是大山一样佇立著,每一只妖魔的脑袋上都写著那些他所畏惧的东西。
那是很孤独很寂寞的事情,有时候路明非也挺希望面对这些东西的人不只自己一个,
他希望有人能在他疲惫的时候抱著他的脑袋说没关係你已经很棒啦,而不是迎面而来万箭穿心。
总之他了很长时间来和孤独这种东西作对。
他以前不觉得自己孤独。
因为路明非没想明白,其实躲在叔叔家的天台上听著空调外机喻喻响个不停、偶尔想想遥远的肥河对岸那片灯火通明的cbd区里人间百態冷暖人生、就那么躺下看著满天的星星,那根本就是孤独又固执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和孤独作对其实就是在踏足一片永恆的战场,你瀟洒的杀进去再瀟洒的杀出来,没准几再来上那么一记回马枪,可就算你是那长板坡上七进七出的赵子龙也没有一个阿斗跟你一起策马奔腾,哪怕你只是想把那孩子护在怀里。
所以这片永恆的战场上其实只適合留下你的传说,你永远也不会希望自己能留在这场战爭里。最好离开了就再也不用被孤独困扰。
其实媧女也挺好的,比起师姐她好像更是个合格的大姐头,路明非想得到一支能够帮助自己在未来所要面对的很多困境中走出来的的军队她就帮他把所罗门圣殿会弄到手;路明非要是缺钱大概只要卖个萌小祖宗就能心怒放把一张不限额的信用卡甩他脸上只是想著想著有个女孩的影子就映进路明非心里,他忽然想起来在学校后山的湖泊旁仰看小脸看烟盛开的苏茜,那些色彩斑驳的光流淌在她眼睛里的时候路明非觉得自己心里忽然就变得平安喜乐起来。
他又想起绘梨衣,想起在那么多梦魔里低低啜泣的、孩子般叫人心塞的哀哭。自那之后再不会有人那么信任他,把他隨口说出的承诺当做至死不渝的教条这时候路明非发现枕在自己肩膀上那姑娘的睫毛抖了抖,他眨眨眼,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耳朵里除了飞机发动机的轰鸣还有她原本平稳的呼吸忽然变得比刚才紊乱、急促,心跳也有了细微的变化。
这种变化大概即使落在愷撒这种听力天生远超常人的混血种耳中都不会被察觉,可路明非的血统太强大了,就算压根就没有言灵.镰鼬的加持,平时里他的听觉也不会比愷撒更弱。
路明非心中升起了要逗逗媧女的小心思,於是小狗似的耸动著鼻尖儿,使劲儿去嗅女孩长发中幽冷的香气。他的吐息炽热得像是火流,淌在媧女的额头上、脸颊上,立刻把她的肌肤蒸得红透了。
眼看小祖宗仍著不肯醒来,路明非清了清嗓子脸上坏笑,伸手去抚摸披在女孩背上柔软的长髮,这个动作其实也算不上多么偕越,路明非以前常这么摸隔壁大爷家里养的大黄狗。
可摸著摸著他就不老实了,手指刮蹭媧女的脸颊,光滑的肌肤像是要烧起来了那么烫,可她就是装著死睡,还打起了鼾。
“还装”路主席的呼吸几乎落在女孩的耳廓里,“已经要到了。”
媧女的鼾声更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