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但以如今各边关之战备、战力,将士们又哪敢远离关墙?”
“往往不过是将近处的草场割了,便匆匆退回,闭关自守。”
“所得之草,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朱由检听得越发认真,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所以,正是因为这三条路都走不通了,才有了召商采买之事,是吗?”
杨景辰,躬身道:“陛下圣明!”
“正因赋税、军屯、秋青草三事日渐衰竭,而边事却愈发紧张,兵马员额增多,此消彼长之下,马草缺额,便愈发巨大。”
“是故,自成化年间以来,召商采买,逐渐成为主流。”
他说到此处,深吸了一口气。
“微臣,今日便请为陛下,痛陈此采买之四大弊政!”
朱由检这时竟是缓缓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杨景辰,郑重地拱了拱手。
“请先生,为朕解惑!”
这一幕,让殿中所有大臣,瞬间心中悸动。
天子离座,拱手问策,口称先生!
这是何等的礼遇!
杨景辰更是激动得无以复加,他只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在燃烧。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其一,时价不公,商人趋利!”
“既是召商采买,便需定时价。”
“此时价之定,多有反复。往时或一年一定,或一年两定。”
“到了天启五年,给事中霍维华,以‘物价与时消长,原无一定之理’,奏议一年四定。”
“但纵使一年四定,依旧难免与市价有差!”
“其时定价或高,或低。”
“高时,商人闻风而来,争先售卖,以致拥挤门槛,车马塞途,辄有踩踏之事!”
“低时,则门可罗雀,门厅冷淡,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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