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金砖上。
“老奴……老奴该死!皇庄之事,积弊已久,贪墨侵占、账目错乱……久而久之,这……这个数额便约定俗成了。”
朱由检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终于能理解到《大明王朝1566》中,嘉靖皇帝那句怒吼中所蕴含的无尽愤怒。
朕!的!钱!
每亩三分银,这已经是低到尘埃里的税率了。
那些皇庄管事,肯定会在这个基础上变本加厉地盘剥佃户,绝不会老老实实只收三分银。
结果现在,连这三分银都不好好给朕!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又开始在纸上列式计算。
他心中已经有个不祥的预感。
以时下常见的地租五成来算,270万亩地,一年按亩均1石计算。
那么这些皇庄管事,应该每年可以榨出来130多万石的租子。
按京畿当前粮价0.5两一石计算,那就是65万两白银!
这还不算北地常见的两年三熟套种机制,夏种豆,秋种麦!
朱由检下意识地捂住心口,痛得无法呼吸。
朕的钱,你们拿65万,然后给朕5万?
这比当年对嘉靖还要过分,根本连零头都不到!
65除以10,那也都还有6.5万呢!
他无力地摆了摆手,连声音都有些颤抖:“算了……金花银呢?”
王体乾见皇帝不再追究皇庄之事,稍稍松了口气,但仍不敢起身,战战兢兢地答道:
“金花银……还算正常。”
王体乾心中急转,突然一狠心开口继续说道:
“只是,除了福建、广东等少数几省,其余各省,皆有逋欠。自天启元年至今,累计拖欠已达一百二十万两。”
“哪些省份,欠得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