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茅清兮斟酌着字句,缓缓问出心中疑惑。
“你是她亲生的儿子,她总不能……”
话未说完,却又戛然而止。
她想起冀国公平日里对冀容白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心里便已猜到了几分。
在这偌大的国公府中,怕是没几个人对冀容白有几分真情。
即便是亲生母亲,又能如何呢?
就如她茅清兮,与那茅文昭也是血脉相连的亲父女,可他对自己的死活,何曾有过半分在意?
更何况,冀容白如今都快要没命了,也没见那位冀大夫人露过面、过问过一句,可见……
“白云道长曾经对我母亲芳心暗许。”
冀容白的声音很轻,很淡,仿佛在说着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他恨我父亲冀徒荣入骨,就因为冀徒荣娶了我娘。这些年,他对旧情一直念念不忘。而我娘她……”
他自嘲地笑了笑,
“她不喜欢我,甚至巴不得我早点儿从这世上消失。所以,白苏道长又怎么可能会出手救我?”
茅清兮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能理解这种爹不疼、娘不爱的滋味,旁人的安慰,根本无济于事。
这种时候,谁要是敢来劝她,让她把茅文昭当成亲生父亲一样对待,她非得拔剑砍了他不可!
“可既然有人能解你身上的毒,而且还知道人在哪里,那就有希望。”
沉默良久,茅清兮定下心神,开口道。
“眼下这世上,除了娘子你,也没人会在意我的死活了。”
冀容白依旧是平日里那副玩世不恭的口吻,说话时,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好似带着笑意。
然而,在那双看似多情的眼眸深处,却是一片幽邃的漆黑,晦暗不明,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情绪,让人难以捉摸。
茅清兮看不透他,也无暇细想。
只是觉得冀容白的身世,未免太过可怜,心头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涩。
以至于,她竟忘了把手抽回来,任由冀容白抓着。
冀容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