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嘭!”
“操!”
“哗啦啦。”
顶着密集的箭雨,吐蕃军撞上了一部汴军。
“冲啊。”踏中盾牌的声音不绝于耳。
前沿汴军拼命抵挡,但强大的冲击力和惯性传递还是让他们稀里哗啦倒了好几排。
吐蕃人也栽飞了许多,一落马,就被十几条长矛刺成红酱。
汉军和突厥回鹘之流没硬干。
各自为战,配合着以多打少和小股汴军打骚扰战,追逐战。
大事已定,他们的心思都在汴梁。而且汴军残破得仿佛一脚就能踏平,磨也磨死了。这时候,还是别冒风险,把性命丢在这些已经打得深恶痛绝、穷途末路的汴人身上。
大队大队的骑卒,只是时而奔驰骑射,时而驻马呐喊。
喊声不大,马势也不甚快。
可饶是如此,这漫山遍野的咚咚声浪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仍让汴军兴起抵抗不能之念!
衣甲破碎,刚从乱兵丛中杀出的源政低声笑道:“大郎,伊水此畔,不知会不会因为俺们留名?”
朱大郎身形有些佝偻。
长期的超负荷体力活动和精神、瘟病的折磨几乎摧毁了他的身体,这头牛一样的妓子壮汉正苦苦支撑着。批头散发的脸上血水滚落,他双手杵着马槊勉强稳住了身子。摇摇晃晃地站在那,脚下是一座小山般的人马尸堆。
“俺可没想过被砍死在这里!”他抬起头,眼神无比凶狠:“夜间分兵,亲自追杀,看似坚决,其实正暴露了李晔这厮的仓惶畏惧!俺们是溃兵败兵,为什么不正常追?非要违背兵法,大半夜兴师动众?无非就是怕了俺们,怕俺们闯出生天,在别处复制刘备、宇文泰、侯景的奇迹…………”
“大军渡河多少了?”
“一半。”
“够了,够了!”朱大郎一甩头发,抬头望天,繁星点点。
“吼吼吼!”又一波吐蕃战骑奔腾而至,马槊丛刺。
“擒下小猪儿,擒下小猪儿!”大队大队汉军突厥骑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