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情,步入了婚姻的殿堂,那一年我将近四十一岁,而陈晨二十七岁。
和陈晨结婚后的当年十一月份,我和陈晨的爱情结晶诞生了,是个六斤二两的男宝宝。
当我第一次抱着我和陈晨的孩子时,脑海里出现了我大儿子刚出生时的样子,此时的我早已是喜怒不形于色,将心底的那种没来由的苦涩压了下去,对躺在病床上的陈晨关切道:“老婆,让你受苦了。”
陈晨用虚弱的语气对我说道:“老公,我当妈妈了。”
……
二儿子出生两年后,在我四十三岁时,我在陈晨舅舅的助力下又升了一级,成为了区人大副主任兼教育工委书记。
在副处级的位置上我只干了一年零三个月后,通过我的多方兼顾打点,我赴孟县当起了常务副县长。
这几年我跟我大儿子见了十次面,他考入了一个普通二本学校的政法学院,从当初的小混混变成了一个仪表堂堂的青年。
我跟刘甜见了四次面,她一直未婚,我曾劝她再找一个,她说等孩子大学毕业后她就再找一个。
在我四十七岁那年,我的大儿子大学毕业了,凭借着优异的成绩被保研,我第一次为我大儿子而感到骄傲。
九月十八日在我大儿子生日那天,我们原来的“一家三口”坐在了一张饭桌上,我给我大儿子送了一辆车和一套房做为他的生日礼物。
我的大儿子罕见的对我露出了一丝友好的表情。
饭局结束后,就在我要离开时,我的大儿子将一封信塞进了我的衣服兜里。
坐回车上后,我打开了那封信。信中写道“爸,我俩本应该是亲密无间的父子,但现实让我俩不那么亲密,我只能用这种方式给你说说我的心里话,我十五岁那年你离开了我和妈妈,我恨你,恨你为了别的女人抛弃了我母子俩。但每次我在妈妈面前骂你时,妈妈总会用制止住我,说你这一生走的如履薄冰,很不容易。我想,我妈妈依旧爱着你,但爱的不是那高高在上的领导干部,而是那普普通通的王老师。如今我已经不再年少轻狂,但我依旧恨你,我恨你成就了所有人,却唯独辜负了我的妈妈,那个在这世间唯一爱你的女人,那个选择用一生的时间做一位好妻子、好母亲的女人。”
我看完这封信后,一滴泪流了下来,我忙伸手擦去,如今的我已经学会了用理智压住情感,已经没有人能看透我的内心,但我知道,我这一生的确是辜负了刘甜。
在我五十岁时,我结束了副县长的任职,一跃成为了莞县的一把手,我从一个普通的小学教师成为真正的一方父母官,我走了整整二十八年。
我剩下的岁月不多了,升官对我来说也已经没了兴趣,我只想在任期好好办事,办几件能为我这一生奋斗画个圆满句号的事情。
我赴任第二年的一个大年三十的早晨,我跟陈晨发生了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激烈争吵,争吵原因是一个工程的事情,陈晨舅舅的孩子要插手这工程,但我很清楚她舅舅孩子的德行,只要他插手,那这工程最后必定是破烂工程。
这工程是个民生工程,是造福一方老百姓的工程,我决不允许这工程成为豆腐渣工程,如果在我任上连民生工程都成为破烂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