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将无颜面对莞县七十九万的老百姓,我也无颜面对我老实巴交的农民父母。
我和陈晨的争吵在我对她一个耳光下戛然而止,陈晨带着孩子走了。
我看着空落落的房间,一阵叹息,这几年我利用职务之便,给我的亲戚朋友们和陈晨的亲戚朋友们谋了很多利,他们现在个顶个都奔小康了,我想,我已经为他们做的够多了,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我要做个干干净净的官员,不再谋一丝私利。
我的手机响了,我拿出手机一看,是我县下辖一个乡镇的一把手,我很清楚他为啥在年三十早晨就给我打这个电话,都是老油条了,那点小九九门清。
我没有接,最后我索性把手机关机了,因为我知道就这几天我的手机绝对会被打爆。
我拿出生活专用的手机,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拨通了刘甜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刘甜那熟悉的声音传来,“王老师,年三十快乐。”
一句“王老师”,又触碰到了我心底最柔然的地方,我的眼睛有点发干,忙用手揉了揉。
我说道:“刘老师,年三十快乐。”
我俩沉默了将近五六分钟,我打破了沉默,说道:“儿子回来了吗?”
刘甜说道:“没有,今年他说要去女朋友家过年。”
我说了声“嗯”后,我俩又陷入了沉默。
我的大儿子去年研究生毕业后留校任教,算是走了他妈妈的路。
我和刘甜持续沉默了十几分钟后,她打破了沉默,说道:“你忙不,忙的话电话挂了吧。”
我忙说道:“不忙,不忙。”
我俩又陷入了沉默中,最后我鼓起勇气说道:“你今天包饺子吗?我想吃盘饺子了。”
刘甜说道:“包,你想吃就过来吧。”
我说道:“好,你那边缺啥,我给你买过来。”
刘甜说道:“不缺,我一老太婆还能缺啥呢。”
我说道:“好,那你包饺子吧。”
刘甜说道:“我现在住在老房子里了,你到老房子吧。”
我说道:“好。”
……
挂断电话后,我拨通了秘书小肖的电话,让他把我这几天所有的事全推到大年初三之后。
这三天我要好好休息一下,从二十八岁开始,我没有真正意义上过个属于自己的年,四十岁之前不是在送礼就是在陪酒,四十岁后不是在应酬就是在跑关系,我乏了。
我起身换了件很休闲的服装,下楼后跟司机小李去了趟我的老家,我的父母还健在,这是我近年来最欣慰的一件事。
回到家后,跟父母闲聊了几句,我母亲说道:“晓军,你是个当官的,你的事情我本不应该过问,但我想告诉你的是,你一定要当个清清白白的好官,我们老王家祖祖辈辈都是老好人,你千万不要做那些对不起老百姓的事情啊。”
这些话自从我当了教育局副局长后,我母亲总会在过年时说一说,以前我害怕听到这番话,我母亲说这些话时,我总会粗暴地打断,但今天,我听到这番话时,心里沉甸甸的。
我抓起父亲和母亲的手说道:“爸妈,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