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明年去镇上私塾里上学,也不用翻山越岭披星戴月。
红果盘算得好,可去杨柳镇租宅院,哪那么容易?
临街的好铺面都在大户富户手里攥着呢,别说前铺后院的正经宅子,就一个小铺面,租金都贵得吓人。
只能边走边看,红果拜托罗二叔帮她打听着,杨柳镇上可有铺子宅院往外出租或售卖。
话说钱氏自从枣花出嫁后,就只忧心着贵山的亲事。
奈何手中存银不多,想说门好亲事,哪那么容易!
又要姑娘相貌好,又想她能干,还得性情温顺贤淑……
连媒人都烦了,不待见钱氏,杨柳镇上远远看见她,宁愿绕道走,也不想挣她家这份说媒钱。
秋收那几日,周秉文也带着望福贵山父子回村,忙活了一阵子。
虽然没有水田,高粱花生和红薯都得赶天寒前收回家。
白日里忙活,夜里钱氏忍不住就嘀咕。
“周红果这死丫头,半点也不念亲戚情分,红薯不收咱家的也就罢了,那吃食摊子,带着王家那小子发财呢!“
“听说每日光工钱就八十文,一个月还给分好几两银子……但凡她顾念着贵山这侄子,就该把这活计,给了咱家……”
她念念叨叨地,周秉文听着烦,可心里难免也裂开条缝,对红果意见越来越大。
钱氏见男人不反驳自己,偶尔还能附和一句,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
等粮食收完了,周秉文带着儿子孙子又进了县城,趁着过年前这一个多月还能挣些工钱。
送走男人,钱氏抬脚就去村长周叔爷那儿找事儿。
“周红果她是外嫁女,怎么在周家村一住就不走了呢?说起来青豆他们几个是我们周家的子孙,那房屋田地,可不能给周红果给占着了,这事村长你还得管管啊……”
周叔爷烦死钱氏这搅家精了,抽着旱烟不说话,旱烟杆在鞋帮子上敲得嘣嘣响。
全婶子知道,公爹这是在赶人呢。
可钱氏半点眼色也没有,还在那车骨碌话翻来倒去地说,就那么三两句,也不怕被口水噎着。
全婶子忍不住了上,上前来给公爹倒茶,半笑不笑地说:
“钱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