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多死伤者躺在医院里,他们在自己成为受害者之前都以为自己可以在每一场风波中幸免于难,所以博尚因此而身受重伤又有什么值得稀奇的呢?
“……总而言之,我们这边的情况很不乐观。假如战场上的突兀撤退是洗脑程序生效引发的,只能说明博尚和艾伯巴赫的手下几乎全都是经过洗脑之后才被临时补充过来的。哼,他们都计划好了,只要我们这里有减员,后面那些绝对服从命令的家伙马上就会补上空缺。”伯顿很想从斯塔弗罗斯口中得到些好消息,然而只能到处躲藏的斯塔弗罗斯无疑让他失望了,“更何况我们还和东德人几乎闹翻了,这回咱们只能靠自己了——哎,你在莫瑟那里看到了什么?”
“我是去他那里避难的,仅此而已。”斯塔弗罗斯用力地吸着鼻子,他似乎因为今天的大幅度降温而感冒了。没办法,终日忙活在大街小巷的希腊人忘记了天气也是需要参考的重要情报之一。“那地方还在搞什么模拟BETA巢穴,反正我是一点都不懂。后来我一直躲到警报解除才离开,知道你们又一次撤回巴黎之后就马上过来了。”
“嗯,我知道了。”伯顿用两排整齐的牙齿叼着香烟,神气十足地吐着烟圈。放眼四周,他或许算得上是这里看上去最开心的人了,其余大部分经过野战医院的过路人不是严肃地低下头小步跑开就是如丧考妣地边走边哭。“……我是说,你肯定也有不少事要去忙,快点去做吧。麦克尼尔差不多自闭了,别去找他。”
希腊人也不含糊,和伯顿简单地道别后就离开了。时间的浪潮会抹平一切,历史的进程容不得个人的意志作祟。没有目送着斯塔弗罗斯离开的伯顿转过身继续享用着他的香烟,似乎直到这时候他才开始认真地思考以后要说些什么话来和战友们诀别,不过类似的担忧在他的脑海里停留了半分钟左右就消失了。不必为此担忧,也许他们连道别的时间也没有。
几乎光头的花花公子回过头看着医院大楼,把短得只剩下过滤嘴的烟头扔在地上,径直走开了。没有人去陪伴麦克尼尔,此刻的麦克尼尔恐怕也不需要他人的关照。仍然像个木偶一样坐在长椅上的美军战术机驾驶员直到手术室的大门开启时才终于有所动作,他那凝固在脸上的漠然立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热情而真诚的忧虑,但他那几乎在椅子上生了根的双腿却好像并不怎么情愿放他离开。感到腿脚发麻的麦克尼尔险些在医生们面前摔个头破血流,多亏附近的护士拉住了他,这才让他逃过了一次非战斗损伤。
“医生,他怎么样了?”迈克尔·麦克尼尔踉踉跄跄地向前抢出几步,奔到博尚的手术台前。至少在被营救出来的时候,迪迪埃·博尚还没有生命危险,但谁也说不准倒霉的法兰西绅士在被运送到后方的过程中又遭受了多少额外的二次伤害。“……请说实话。”
“伤员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这些伤势可能要过几个月才能完全恢复,在那之前他是无法以战术机驾驶员的身份返回战斗岗位的。”其中一名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