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屋门的他伫立在原地,许久没有迈出下一步。病床上的老人就在这时睁开了眼睛,并挣扎着拿下了套在口部的呼吸机。
“……贤治……你……回来了。”老人虚弱地伸出右手,指着天西贤治,“……他们想让我把……但……只有你……”
“二叔,你……你没死啊。”天西贤治说着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的话,双腿又不听使唤地向前迈去,“我把企业……把日本……都搞砸了,别怪我。”
忽然,天西贤治咬紧牙关,从身上再次拔出手枪,瞄准眼前的老人连开数枪。他视野中所看到的一切当即碎裂开来,连同他自己的一部分知觉也跟着消失了。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那熟悉又陌生的开裂天花板让他不禁再次感到失望和迷茫。
“我差一点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说话的是站在牢房门口的黑发女子,她有些担忧地打量着天西贤治,但在确认天西贤治身上只有些擦伤后就收回了好奇的视线,“你是目前被困在这里的所有人中坚持得最久的一个,也是记录保持者。”
“关押我的人想要用各种手段让我无意中帮助他们找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他们不会得逞的。两年了,他们始终没有用更直接的手段折磨我或是干脆把我杀了,那就说明他们暂时还没有找到新的突破口。”天西贤治勉强地笑了笑,他现在很难再挤出让他的战友们都有些厌恶、唯独令他本人志得意满的刁钻笑容了。“等我帮他们找到那秘密的那天,我才真的死定了,路希耶尔。”
天西贤治还记得两年前,也就是他的意识最初降临到这个平行世界时,他所经历的惨绝人寰的考验。数不清的怪物一次又一次地撕裂他的躯体,却又让他不死,只管把永无止境的折磨重复下去。或许这就是上个平行世界因他而受害的人们、因他而成为某个庞大机器系统一部分的人们最想对他做的事,苦苦忍耐着的天西贤治终于在自己被大卸八块时忽然脱离了围困、出现在了牢房之中,当时正是眼前的黑发女子帮助他处理了伤口并神奇地接好了四肢。
尤琳·路希耶尔(YurinL’Ciel),这个有时候会让天西贤治联想到尤里·纳尔莫诺夫和松井百合子的名字,正属于面前带着些书卷气的女青年。迄今为止,天西贤治仍然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尤琳终日徘徊在这里、照看和自己一样倒霉地成了某个【邪恶组织】实验品的人们。其他囚犯们通常不太好运,他们往往没能来得及让天西贤治记住自己的名字就已经永远消失了。最终选择了把突破口放在尤琳身上的天西贤治尝试着从对方口中打听更多情报,但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更多的收获。
……也许,眼前的女人同样是绑架他的人为了从他身上找到什么秘密而设计的复杂陷阱一部分。
“转移的间隔时间越来越短了,他们正在变得更加焦虑。”跟在尤琳身后离开牢房的天西贤治疲倦地说,过不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