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走到院门口,他回头望了一眼东跨院。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还没来得及熟悉,却要就此离开。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和家。青阳城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他的脚步声在雨幕中回荡。他不知道前路在哪里,只知道不能再留在和家,不能让那些流言蜚语玷污了父亲的名声,更不能让自己成为别人口中“不劳而获”的人 。
此时,和家正厅内,老太太拿着和栎留下的信,手不停颤抖。隋郎尽站在一旁,假意安慰:“老太太,您别生气,这孩子年轻气盛,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
老太太狠狠瞪了他一眼:“隋郎尽,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流言是谁传出去的?你儿子在回廊上刁难栎儿,当我真的不知道吗?”
隋郎尽脸色一白,慌忙跪地:“老太太,奴才不敢,都是下面的人乱嚼舌根,奴才这就去查!”
“不必了。”老太太叹了口气,将信放在桌上,“栎儿是个好孩子,是我们和家对不起他。你现在就派人去找,一定要把他找回来,告诉他,和家永远是他的家。”
而此时的和栎,早已走出了青阳城。他站在城外的山岗上,望着远处的和家方向,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会以自己的实力,堂堂正正地回到和家,让那些曾经诋毁他的人,刮目相看 。
雨渐渐停了,天边泛起一丝微光。和栎握紧行囊,转身朝着未知的远方走去,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坚定 。
晨雾漫过青阳城郊的官道,和栎望着前方岔路口的路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行囊边缘。负气离开和家已有三日,他一路向北,草鞋磨穿了底,脚底渗出的血珠与泥土混在一起,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
昨夜在破庙避雨时,他翻出父亲留下的旧书,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块刻着“虞”字的墨玉。指尖触到玉上温润的纹路,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若将来在和家难立足,可往北境尚武合宫,寻虞蓬空先生,他欠我一份人情。”
那时他只当是父亲随口嘱托,如今却成了唯一的生路。和栎将墨玉贴身藏好,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终于不再迷茫。尚武合宫北庭,便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行至第三日午后,他途经黑风岭,刚绕过山坳,就听见前方传来兵器碰撞的脆响。循声望去,只见三名黑衣修士正围攻一名青衣少女,少女手中长剑已布满缺口,肩头渗出血迹,显然已支撑许久。
“把怀中的青冥草交出来,饶你不死!”为首的黑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