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确定,“不必查了。这不是人为作案。”
王大锤猛地抬头,瞪着他:“你又知道了?!”
沈千尘举起那根沾着细微颗粒的手指,沉声道:“阴兵借道,生人辟易。其兆有三:法器自鸣,阳畜噤声,蹄印留痕如古币,余味森寒带铁锈。”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那些密集的蹄印和拖拽痕迹,“此地马蹄印密集,阴煞之气浓烈至此,更有这……‘通幽香烬’残留。足以证明,昨夜子时过后,确有一支规模不小的阴司兵马由此经过。”
他指向那拖拽痕迹:“值守兵卒,并非被‘人’掳走,而是因靠得太近,阳气冲撞了阴兵军阵,被阴风煞气卷走,此刻……怕是已入了幽冥,成了那枉死城中的新魂。”
这番话如同数九寒天的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王大锤和所有衙役头上。
“阴……阴兵?!”一个衙役牙齿打颤,手里的腰刀都快拿不稳了。
“放屁!”王大锤脸色煞白,但还是强撑着吼道,“沈千尘!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什么阴兵鬼差,都是无稽之谈!定是……定是某种我们尚不知晓的江湖手段!”
沈千尘看着他死鸭子嘴硬的样子,叹了口气,也懒得再跟他争辩玄学问题,转而问道:“王捕头,失踪的更夫和兵卒,身上可曾佩戴什么特殊的物件?比如……古玉、铜钱,或者祖传的护身符之类?”
王大锤愣了一下,虽然不信,但还是下意识回想了一下卷宗,粗声粗气地回答:“有个更夫好像戴着个他爹传下来的‘洪武通宝’,当护身符用。还有个兵卒,据说有块祖传的残缺玉玦……你问这个干嘛?”
“果然如此……”沈千尘眼神一凝,“洪武通宝,前朝铸币,沾染百年兵戈杀伐之气。残缺古玉,最易藏污纳垢,引阴邪附身。佩戴此类物件,在寻常时候或许无碍,但在阴兵借道、幽冥洞开之时,其本身携带的‘古旧’、‘残缺’、‘煞气’属性,就如同黑夜中的灯火,极易被阴兵视作‘同类’或‘贡品’,从而被一并带走。”
他这番解释,结合了玄学与物性道理,听得王大锤和衙役们面面相觑,虽然依旧觉得匪夷所思,却又隐隐觉得……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因为身上戴了不该戴的东西,才……”王大锤的语气终于带上了一丝动摇。
“是诱因之一,但非根本。”沈千尘摇头,“根本在于,这支‘阴兵’本身就不对劲。按《幽冥录》记载,正规阴兵借道,秩序井然,绝不会主动侵扰生人,更不会留下如此浓重的痕迹和煞气。眼前这支,煞气冲天,怨念深重,行事毫无章法,更像是一支……失了控、发了狂的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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