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轻轻挠着阿满下巴柔软的绒毛。阿满立刻发出满足的呼噜声,脑袋主动蹭着他的手指。
“暖是暖了……”沈照野低声说,目光有些失焦地望着窗外幽蓝的夜色,“可明天……明天放学……”
“喵…明天?”阿满惬意地眯着眼,享受着按摩,意念懒洋洋的,“明天的事…明天再烦恼喵…现在…肉要凉了…汤要冷了…小鱼干…在柜子里寂寞地呼唤我呢…”
它甚至抬起一只前爪,粉嫩的肉垫轻轻拍了拍沈照野搁在吧台上的手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催促:
“喵!吃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吃饱了…才有力气…去当‘挡风的墙’喵…”
沈照野看着阿满那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慵懒模样,听着它那简单粗暴却直指核心的“猫生哲理”,紧绷的神经莫名地松弛了一点点。
是啊,明天的事,再大,也得等明天。现在,这锅王奶奶亲传的排骨,这盘翠绿的时蔬,还有他俩那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才是此刻最真实的存在。
次日,放学铃声的余韵在万象城错综的巨根间尚未完全消散,“旧书街”路口已染上黄昏的暖金色。
沈照野靠在一根粗壮、布满苔藓的古老根茎旁,身影几乎要融进那深褐色的阴影里。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指尖却冰凉,无意识地抠着布料内衬,心跳声在胸腔里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他把阿满留在店里看店,看着它趴在窗台上,金色的猫眼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尾巴尖疑惑地轻轻摆动,他关上了门,甚至没解释太多,只在门口藤架上挂了个手写的简陋木牌:“店主外出,稍后归来”。
阿满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又看看窗外沈照野消失在巨根拐角的身影,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不满的咕噜。
它轻盈地跳下窗台,在安静的店铺里踱了几步。空气里残留着沈照野的紧张气息,像一根无形的线,牵扯着它的神经。
它走到门口,用爪子扒拉了一下门缝,又抬头看看那块木牌。意念里,沈照野那剧烈到几乎失控的心跳声仿佛还在回响。
“喵…笨蛋照野…心跳吵得像打鼓…一个人去闯‘狼窝’…”它甩了甩头,金瞳里闪过一丝决断。轻盈地跳上窗台,用爪子灵巧地拨开没锁死的插销。
小小的橘色身影如同融化的阳光,悄无声息地滑了出去,它辨认了一下方向,没有走沈照野离开的大路,而是敏捷地窜入旁边一条狭窄、布满发光苔藓的古老根茎缝隙——一条只有猫才知道的、通往“旧书街”后巷的近路。
沈照野对此一无所知。他全部的注意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