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美丽的女孩。”他固执地重复,像念一句咒语,“等你好了,我们就去把那个邮筒重新漆一遍。我家花店新到了一批蓝风铃种子,你最喜欢的颜色。林晚,你得活着,你得看着我变成皱巴巴的老头。”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针,扎在她心上。她渴望那束光,却又恐惧那束光会照亮她此刻的狼狈不堪。她开始编织谎言,用“家里有事”、“要补习”、“不舒服”…一次次推开他伸出的手。每一次拒绝,都在心里刻下一道更深的疤,积累着对他的怨怼——怨他为什么不懂她的狼狈,怨他为什么还要给她无法实现的希望。
苏晴坐在床边,削着一个苹果,刀锋划过果皮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她看着林晚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发白的样子,叹了口气:“晚晚…你这样…他会担心的…”
“那就让他担心好了!”林晚猛地抬起头,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自毁般的尖锐,“反正…反正他也只会说漂亮话!他懂什么?!他懂化疗有多痛吗?懂头发一把把掉是什么感觉吗?!他什么都不懂!他只会送花!送那些…那些没用的花!”
她抓起枕头边颜屿昨天托苏晴悄悄送来的一小束洋桔梗,狠狠摔在地上!娇嫩的花瓣散落一地,像破碎的蝶翼。
苏晴默默放下苹果和刀,弯腰,一片一片,将那些无辜的花瓣捡起来,放在手心。她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盛满了心疼和无奈的眼睛看着林晚。
林晚的疏远像一把钝刀,在颜屿心上反复切割。他不懂。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变得像隔着一层冰?他送的糖被退回,约她出去永远被“不方便”搪塞。他趴在窗台上,只能看到她低垂的头和冷漠的侧脸。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是不是那天约她看花太冒失?是不是送的糖不够好?少年人的自尊和困惑在心底发酵,变成了委屈和不解。他不再去趴窗台,信息也发得少了。花店后门的阴影里,他烦躁地踢着石子,心里像堵了一块冰冷的石头。
直到毕业那天,苏晴红着眼睛找到他,递给他一个厚厚的信封和一束…白色的曼陀罗华。
“林晚…不会来学校了。”苏晴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让我…把这个给你。”
颜屿懵了。他颤抖着接过信封和花。那束曼陀罗华,花瓣细长,纯白无瑕,却散发着一种冰冷、不祥的气息。他认得,花语是——绝望的爱,无尽的思念。
他拆开信封,里面是厚厚一叠信纸。林晚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
【颜屿: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这个城市了。对不起,骗了你那么久。不是家里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