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终于被弥补。他流下幸福的泪水。
就在这一刻,墨非感知到川与这个世界最后的、最深的联系——那份对弟弟的执念——彻底完成了。它不再是锚定他的东西。
幻影中的“弟弟”开始变得透明,对着川露出一个无比真实却逐渐消散的微笑。
“再见,哥哥。”
现实中的川猛地惊醒。他发现世界彻底变了。
父母看到他,眼神如同看一个陌生的闯入者。他开口喊“爹、娘”,声音却无法传入他们耳中。他伸手想拉住母亲的手臂,却被母亲一巴掌拍开。
“谁家小孩,怎么乱认人呢!”
他成了现实的“幽灵”。他的存在被从所有人的记忆和认知中抹除了。他与这个世界所有的“瓜葛”,都随着执念的“完成”而彻底断裂。
而墨非,斗篷内侧一道新的、冰冷的“泪痕”悄然浮现。他汲取了这份彻底完成的、再无牵挂的执念所转化的巨大能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他披着的影子空壳变得更加凝实。
饱餐之后,墨非的力量增长了。他斗篷下摆的“溯回丝”如同活物般蠕动、延伸,开始自发地搜寻、感应周遭生灵内心深处未了的执念与遗憾。
于是,他自封为“织梦者”。他开始游走于人类城池,寻找那些心怀强烈遗憾、与某人某事羁绊极深的存在。他靠近他们,回应他们最深切的渴望,让他们与最想见的人“重逢”,让他们未竟的愿望在幻境中“完成”。
当愿望被“完成”,联系便开始松动、剥离。
当所有的联系都被斩断,当个体彻底成为世界的“陌生人”…
便是他收获最纯粹能量之时。
每一次收割,都在他漆黑的斗篷内侧,留下一道无法抹去的泪痕。
泪痕日益增多,他的斗篷却因此愈发漆黑,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和联系。
于是…
墨非于负界边缘,感知到了从那道裂隙中溢出的、异常强烈的执念波动。他“看”到那个名叫沈照野的年轻人,其内心缠绕着无数未能化解的情感。
这些深厚却痛苦的“联系”,在墨非的感知中,是前所未见的丰盛食粮。若能回应并“完成”这些执念,进而剥离这些联系…所能汲取的能量将超乎想象。
他决定降临。
然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