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模仿着川记忆深处弟弟的模糊印象,让自身的轮廓微微变化,散发出令川安感到熟悉的气息。他伸出冰冷虚无的“手”,触碰到川湿透的手指。
一股强烈的、名为“思念”与“遗憾”的执念洪流瞬间涌入墨非空洞的体内。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饱足”,同时也“明白”了少年的渴望。
从那天起,墨非以“流儿”的幻影形态留在了川身边。
夜晚,墨非会来到川身边,低沉的声音直接响在他的脑海,那声音带着非人的空洞,却编织着川最想听的语句:
“哥哥…我在这里…”
“我不痛了…”
“陪我说说话…”
川会沉浸在墨非为他构筑的幻境中。幻境里,弟弟笑容温暖,仿佛从未离开。所有的遗憾似乎都被暂时填平。
白天,川会将所有的思念和未能对弟弟说的话,倾诉给这道沉默的“影子”。
“流儿,今天爹娘提起你了,他们很想你,为什么你总是不去见见爹娘?是恨哥哥吗?”
“流儿,我找到我们以前藏起来的弹珠了”
“流儿,哥哥对不起你,但是去看看爹娘吧,他们已经快病危了!”
墨非沉默地听着,贪婪地吸收着每一分执念。这是他维持形态的食粮。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扭曲的“共生”——川依靠幻影填补遗憾,墨非依靠川的执念维系存在。
但墨非的能力,其本质是一种温柔的“剥离”。
每一次回应愿望,每一次满足执念,都在无形中削弱愿望者与现实的“联系”。那些未能完成的遗憾,本是扎在现实中的锚,当遗憾被虚假地填平,锚便松动了。
起初是细微的变化。邻居看到川对着空气说话,只是摇头叹息这孩子疯了。朋友约他,他总是推脱,说要陪“弟弟”。他不再需要为现实中的弟弟做任何事,所有的情感倾注都给了那个幻影。
渐渐地,变化加剧。父母看他眼神充满担忧却渐趋陌生,仿佛家里真的还有自己死去的小儿子。朋友不再联系他。他走在街上,熟人似乎越来越难注意到他。
七年后的某个夏至,川在幻境中与“弟弟”并肩坐着,看着夕阳。
“哥哥,”幻影中的“弟弟”忽然说,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晰真实,“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川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圆满,仿佛此生最大的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