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转过头,脸上带着一丝纯粹的茫然:“荆?什么荆?昨天有叫这个名字的客人吗?”他继续手上的动作,眉头微蹙,似乎在努力回忆,“好像没什么印象…是来委托什么的吗?周扬,叶知微,你们记得吗?”
周扬正和面,头也不抬:“荆?没听说啊。老板你睡迷糊了吧?”
叶知微摇摇头,眼神清澈:“昨天下午没有陌生客人来。”
阿满的尾巴猛地僵住,全身的毛瞬间炸开!金色的瞳孔缩成最危险的针尖状,死死地盯着沈照野。
“沈照野!”它的意念第一次带上了近乎惊恐的尖锐,“你看着我!昨天下午!那个穿米色风衣、戴眼镜、提着一个旧公文包的男人!他说他叫荆!他跟我们说了‘织梦者’!说了‘剥离’!说了需要我和你一起进入‘心象幽途’!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沈照野被阿满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他停下动作,认真地看着炸毛的肥猫,眼神里充满了真切的不解和担忧:“阿满?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真的没有什么叫荆的人来过啊…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的表情自然无比,没有一丝一毫伪装的痕迹。那种彻底的、毫无破绽的遗忘,像一块冰冷的巨石,狠狠砸在阿满的心头。
阿满站在柜台上,一动不动,只有炸开的毛发显示着它内心的惊涛骇浪。它看着沈照野那双写满茫然和关心的眼睛,一个冰冷的事实逐渐浮现——
织梦者的力量,或者说,某种更诡异、更针对性的干涉…已经开始了。
它不但能编织美梦,还能…抹除现实的痕迹?
荆的警告,言犹在耳。而遗忘,已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