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低头看着自己指腹上那些细小的、新旧交错的划痕和薄茧,心里没有答案。或许只是习惯了这种寂静,以至于忘记了另一种可能性的温度。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振动起来,打破了店内的沉寂。
他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市第一医院】。
心脏猛地一跳,一种熟悉的、混合着担忧与责任感的情绪瞬间攫住了他。他迅速按下了接听键。
“喂?是沈照野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是负责老吴的护士。
“是我。请问有什么事?”他的声音不自觉地绷紧了几分。
“啊,通知您一个好消息!”护士的声音带着笑意,“吴老先生近期恢复情况很稳定,各项指标都达到了标准。主任医师刚刚签了字,明天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出院…
沈照野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心头那块沉甸甸的、挂了许久的石头,似乎终于松动了一下,落下一地尘埃,却又瞬间被另一种更具体的、名为“后续照料”的现实感所填充。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我明天上午过来办手续。”
“不客气。吴老先生知道了一定很高兴。那明天见。”
“明天见。”
电话挂断。
沈照野握着手机,在原地站了几秒。窗外阳光正好,街上人来人往,充满了周末午后的闲适气息。
但他此刻的内心,却像是被投入了一块新的石子,扰乱了刚刚因回忆阿满而泛起的涟漪。
老吴要出院了。
那个沉默的、倔强的、他照顾的老人,要出院了,自己应该赎罪成功了吧。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放回口袋。目光再次扫过工作台、书架、柜台…以及那个空荡荡的窗台。
阿满不在了。
老吴要回来了。
生活仿佛总是在失去与得到,或者说,承担之间循环往复。
他走到窗边,看着那盆薄荷草,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碰了碰那柔嫩的叶片。
然后,他转身,不再看那片空荡。开始利落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