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来,他面容温和,鼻梁上挂着一副无边框眼镜,说起话来轻言细语,有很强的安抚意味。
摸了摸小起瘦弱的脸蛋,梁吟回过头,“淮书哥,又麻烦你了。”
小起有哮喘,是遗传病,尤其对动物毛发格外敏感。
这点和她父亲一样。
“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些吗?”
季淮书推了推眼镜,试探着提起:“何况要不是丛舟……你和小起也不用受这份苦,我是他表哥,就当我是代他……”
“我见到贺丛舟了。”
几个字。
梁吟说得轻描淡写,季淮书听起来却是振聋发聩。
“他回国了?你们遇到了?”
弯了弯干燥的唇,梁吟浅笑着补充:“在他的新家里做小时工遇到的。”
镜片下,是季淮书心疼到难以言喻的目光。
她曾经有多迷恋贺丛舟,他都看在眼里。
这样的相遇对梁吟来说实在不体面。
但体面和尊严根本不是她这种吃不饱饭的人该考虑的事情。
赚钱养家,调查母亲去世真相才是重中之重。
季淮书实在不忍:“那他知不知道小起……”
“想知道自然会知道,不想知道告诉他也没用。”
给小起盖好了棉被,梁吟起身,眸中淡然的温柔得让人只看一眼便想流泪。
“再让小起睡一会儿,我去交钱了。”
刚要走,季淮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在这儿陪小起,我去。”
梁吟:“那也好,我转给你。”
缴费处在楼下,季淮书乘电梯下去,两侧的轿厢都在运作,一侧上升一侧下降。
上升的先停下。
但不是季淮书要坐的,他没打算进去,电梯门关上前轿厢里却响起一声,“淮书哥?”
闻声抬眸,是五年未见的贺丛舟不假。
诧异之中又有些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