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贺丛舟拉开那把椅子,弯腰在椅垫上挥了挥,挥走其他人的痕迹才肯屈尊坐下,“我是来道歉的,我不知道父亲会让小姑过来。”
嘴上说着道歉,可并没有拿出半点道歉的姿态。
贺丛舟就是这样。
自小活得矜贵,又是家中独子,年龄最小,其他两个哥哥,一个是领养的,一个是投靠而来,全家人宠着,依着他,哪里知道对不起怎么写。
“贺伯父只是把你的心思用直白的方法表达了出来。”梁吟穿着病号服,黑发散在肩上,有种近乎破碎的美,说出口的话更是直击心灵。
“不是吗?”
“是。”
没什么不好认的了。
“你救我帮我,给我交医药费,都是为了带走小起,对吗?”
贺丛舟站起来,走到床边,他的薄情在以最直观的方式呈现到了梁吟眼中,同样是在医院,同样是索要孩子,五年过去,亦如往初。
他再次为叶婉清索要她的第二个孩子。
虽然早知道了答案。
可从贺丛舟嘴里亲口说出来,还是有着比毒药穿肠都痛的效果。
“这是父亲的意思,我也不想。”
不想。
但要做。
“出去。”
呼吸在身体里乱窜,梁吟胃里顿时像吞了害虫一样恶心,几年的暗恋,一年的婚姻,重复不断的伤害,令她恶寒,心碎。
贺丛舟眉心一跳,还想再协商,“你的经济条件照顾不好小起,她在我身边,会得到更周全和富足的生活。”
“……梁吟,你长大了。”
“你最清楚应该给孩子怎样的生活才是对她好。”
梁吟抄起一旁的枕头砸到贺丛舟脸上,咳嗽不止,“出去,滚出去!”
对待不冷静的人,贺丛舟一贯是要冷处理的,他慢条斯理揉了下被砸痛的鼻梁,冷眼看着这个快被他逼疯的女人,“你好好考虑,我不逼你的。”
他的不逼,比别人的利刃悬颈厉害千百倍。
医院长廊冷冷凄凄,肃冷的白色延伸至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