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丛舟:“这里好像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这里是华泰大楼。
他并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梁吟为小起抚养权的问题撕破脸,她不在乎脸面,他还要,“这不光是我的意思,父亲和我是同样的态度,律师函也是贺氏的法务部拟的。”
周围有车进出又停下。
大都是华泰内部的人,被目睹他和前妻争执,传出去对声誉有所影响,应当及时结束,这么纠缠下去没有意义。
不再去看梁吟几欲破碎的眸光,贺丛舟随手去挥掉肩头雪,半张侧脸格外冷峻,“这件事已经不是我可以作主的了,如果有异议,就和律师谈吧。”
邵禹的车早在等着了。
他说完便要走,梁吟急色向前,手上的拐杖应声落地,身躯不知是因为冷还是愤怒在颤抖,抓着贺丛舟时,势有要和他同归于尽似的绝望。
“就因为叶小姐要小起,你就要把她从我身边夺走,为什么?”梁吟声泪俱下,毫不在意周遭路人的目光和季淮书的劝阻,“把她害成那样的人不是我,凭什么要用我的血来暖她?你爱她,就可以伤害我吗?”
“……梁吟。”
场面失了控,贺丛舟神色微变,寒风强劲,梁吟的泪还未落下便被吹干在面颊上,这张脸早已没了初识时的光彩鲜亮,如同一件残破的艺术品,布满裂痕。
压下星星点点的不忍。
贺丛舟坚持。
“抱歉,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
没有再看她。
贺丛舟踏着地面的薄雪,径直走向车子,梁吟迈动僵冷的腿追上去,可还没有习惯拐杖,虽然有季淮书扶着,但情急之下,她已方寸大乱,脚底板一打滑,重重摔到了地上。
“梁吟!”
季淮书忙将人扶起,梁吟顾不上身体的疼还想追上去,撕裂到发苦的嗓子里溢出腥味,一声声“贺丛舟”喊着,却没换回他一个驻足。
邵禹打开后排车门护着贺丛舟上车,垂着的眸里是他攥到发白的骨节。
关上车门。
世界才算清净。
停车场另一角,墨色车窗降下二分之一,车内的男人托着下巴,狭长的眸微眯,饶有兴趣地望着贺丛舟的车尾灯和雪地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