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顾不上再和他伤感。
梁吟取下自己睡衣上的腰带,借着点不清晰的光将司沉腿上的伤口捆住,可以暂时止血,她没什么手法,胡乱缠了几圈,系了个死结,一边缠,一边咕哝着哭腔。
“我就知道会这样,我就知道身边的人都会因为我倒霉,等回去之后我就和虞叔叔说我不要治病了,我要回陵江……”
这是悲伤的思绪又开始发散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司沉忽然攥住梁吟纤细的手腕,滚烫的肤温,咬牙切齿的语调,这些都比不过他眼底的痛惜,“是那些人要害你,带来的不详的是恶人,不是你。”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告诉她。
梁吟坐在草上,愣着,面孔呆滞,可眼底的湿意却愈发重,没有人知道那段时间她守在程晏平身边,从早到晚,不管怎么喊都叫不醒他。
怎么哭,怎么求都没有用。
她自责,崩溃,想要自毁,一度想——如果自己消失了,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后来被迫进行封闭式治疗,开始的抵触到接受,再到适应,终于习惯了这种生活,心情也开朗了不少,可司沉的伤再次击垮了她的意志力。
司沉的腿在流血,梁吟的心和他一起流着血。
眼泪就要夺眶而出,男人的指腹触到了眼下,干燥温暖着抹去了那滴珍贵的泪,“你以前很乐观,是从什么时候你的眼泪变得这么多的,结婚后吗?”
“……”
梁吟哽住喉咙。
“什么?”
意识到什么,她瞪大眼睛,抓住了司沉要垂落的手,“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以前……我们之前认识?”
司沉侧过脸再次想要逃避。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小孩子脾性,他清楚,在梁吟的律师生涯里救过的人应该很多,而他兴许只是千分之一,可就算如此,他还是不由希望着自己是有特别之处的,这么想着,赌气的性子又冒了出来。
正过脸,他盯着她的眼睛。
“你就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