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
敦煌的天气说变就变,一场突如其来的、强度不小的夜雨袭击了莫高窟区域。这在干燥的戈壁是极其罕见的现象。
姜窈他们临时实验室所在的老楼,年久失修,屋顶有几处轻微的渗漏。平时无所谓,但在这场持续了数小时的夜雨中,问题暴露了。
深夜,姜窈还在实验室里分析数据,忽然听到“滴答”一声轻响。她抬头一看,心头猛地一沉——屋顶一处缝隙正在渗水,水滴正好落在摆放着一台关键图形工作台的桌面上!
她立刻跳起来,冲过去切断设备电源,然后手忙脚乱地用毛巾和容器接水。但渗漏点不止一处,很快,另外两个地方也开始滴水,威胁到其他的设备和储存数据的服务器!
周韵和马跃已经下班回宿舍了。实验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一边奋力抢救设备,用防雨布遮盖,一边打电话给后勤部门求助。但深夜加上下雨,后勤人员赶来需要时间。
雨水冰冷,顺着缝隙不断流下,实验室里一片狼藉。姜窈独自奋战,头发和衣服很快被溅湿,显得狼狈不堪。一种孤立无援的挫败感,混合着连月来的压力,在这一刻几乎要将她淹没。她咬紧牙关,拼命告诉自己不能慌。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猛地推开。秦漠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显然是冒雨跑过来的,头发和肩头都湿漉漉的。
他看了一眼屋内的情形,二话不说,立刻上前帮忙。他力气大,动作利落,迅速将最重要的几台服务器和存储设备转移到干燥的角落,又找来更多的容器和塑料布,熟练地加固和引导漏水点。
两人在狭窄的空间里默契配合,没有说话,只有雨声和急促的呼吸声。有了秦漠的帮助,混乱的局面很快被控制住。
等到后勤人员赶到时,最主要的危机已经解除。虽然有些设备和资料受了潮,需要检修,但核心数据和关键设备保住了。
后勤人员开始检修屋顶,姜窈和秦漠则暂时退到走廊上。姜窈靠在冰凉的墙壁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才感到一阵后怕和脱力。雨水打湿了她的刘海,黏在额头上,让她看起来有些脆弱。
秦漠看着她苍白的脸和湿透的衣服,沉默了一下,转身离开。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件他的干燥外套和一条干净的毛巾。
“披上,擦一下。”他将东西递给她,语气依旧没什么温度,但动作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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