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姜窈愣了一下,接过毛巾,低声道:“谢谢。”
她擦着头发和脸,干燥柔软的布料带来一丝暖意。秦漠就站在旁边,看着窗外依旧淅淅沥沥的雨,没有说话。
一种奇异的安静在两人之间流淌,不同于以往的紧张对峙,也不同于工作时的专业讨论,而是一种……共渡难关后的、带着些许疲惫的平和。
“那个李经理,”秦漠忽然开口,声音在雨夜里显得有些低沉,“来找过我。”
姜窈擦头发的动作一顿,看向他。
“他问了我很多关于项目风险、技术可靠性,还有你工作方式的问题。”秦漠继续说道,目光依旧看着窗外,“话里话外,似乎想让我说出一些对你不利的话。”
姜窈的心提了起来。秦漠对她的观感刚刚有所好转,但李哲的挑拨……
“你怎么回答的?”她忍不住问。
秦漠转过头,看向她,眼神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我告诉他,技术在文物保护中的应用是一个需要探索的过程,有风险,但也有巨大的价值。至于姜组长的工作,我看到的只有专业和尽责。”
他的话简单,直接,却像一道暖流,瞬间驱散了姜窈周身的寒意和疲惫。在这种内外交困的时刻,来自秦漠的这份不带偏见的、公正的评价,比任何安慰都更有力量。
姜窈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觉得鼻尖有些发酸。她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的情绪,轻声重复了一句:“……谢谢。”
秦漠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向窗外的雨幕。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因为这场意外的夜雨和这场简短的对话,发生了微妙而深刻的变化。那层隔在中间的坚冰,似乎在无声中融化成了这夜里的雨水,渗入了干涸的戈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