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的圆形站牌,荧光剥落,勉强可辨:
【SC-02·终点站·无名】
他喘着粗气爬起,右手背灼痛——
那行“车票已补·沈执”的烙字,正在自行扭曲,末尾添了新笔画,变成:
【车票已补·沈执→沈策】
箭头鲜红,像谁在backstage匆匆手动改写剧本。
几乎同时,月台广播响起,声音却来自他自己——
七岁男孩的童音,带着奶声,却用他成年后的口吻:
“旅客沈策,您已成功拒绝身份替换,获得‘守门人’候选资格。”
“守门人?”沈策皱眉。
广播继续:
“职责:在列车下一次进站前,守住断裂处,禁止任何‘无面人’越界。”
“时限:现实时间27分钟。”
“失败惩罚:您将降级为β-00,永补缺口。”
话音落,月台尽头铁门轰隆升起,一股比夜色更黑的雾气,像潮水涌来。
雾里,密密麻麻的铜制工牌碰撞,发出冰冷叮当——
β-01、β-02……β-99,全部到齐,排队走向月台。
沈策抬头,站牌背面剥落处,竟嵌着一只旧式石英钟——
指针停在:00:27,并且不走秒。
他瞬间明白:钟等人,不走的27分钟,是他唯一拥有的现实时间。
雾最前端,无面人已经踏上月台白线,脚步无声,却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漆黑鞋印,像章盖在生死簿。
沈策抬枪,发现弹匣早空,枪身被火浪烤得变形。
他反手解下皮带扣,用钢齿在左掌划开一道血口,让血沿着指缝滴落,在月台地面飞快写下一个字——
“闻”。
血字成形的瞬间,远处传来“叮”一声轻响,像电梯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