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弯弯,笑着瞧她,似乎从未变过,但这次,苏衿宁心中比谁都清楚,他真的只把自己当妹妹看,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嗯。”苏衿宁点头应声,心中却只道是罢了,若是萧行简对她无情,自己又何必上赶着找不痛快,两人也不过是因着魏冲才有了这层关系,她还想奢求什么。
苏衿宁不动声色的往外挪了一步,离萧行简远了一些。
察觉到身旁人小动作的萧行简只是一挑眉,倒也没多说,任由苏衿宁去闹。
“萧大人,真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您今日还敢赴宴,真不怕醇王对您起疑心啊。”
萧行简皱眉,这声音听着,他总觉得耳熟,却想不起来是谁。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型矮小,一袭官袍从头到脚无一不在告诉他“鄙人刻薄古板,办事谨遵祖宗之法”的官员,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似乎是确定自己口中所说之事跟萧行简脱不开关系。
来人名为姚华鸿,身为言官,再没有比他更尽职尽责的了。朝中大小事,无一逃得过他的眼睛。今日李大人收了谁的贿赂,明日王大人家小儿子欺了百姓家儿郎,他比谁都清楚。
先前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让他先一步知道了萧家的事,本以为姚华鸿那天登门造访是为了给他们提前打声招呼,谁知道这人是来嘚瑟的。若论落井下石的功夫,萧行简觉得姚华鸿这人称第二,那放眼整个大梁,绝对没人敢称第一。
他闭眼,深呼吸,脑子里又想起那天的情形。
萧行简得了师父徐元基的准许,出师回萧家,许久不见的兄长驾车来接自己,偏偏就在那天,他见到了兄长,同时见到的,还有师门仇敌,程碌。
许是命运弄人,深山中的马车总是格外显眼。这里本就鲜少有人来,他远远便看到了兄长的车子,强压着心中一点欣喜,维持着一如既往的冷脸上前。
可偏偏,程碌也在。手中的长剑拔了出来,不是从剑鞘,是从他兄长的……车厢中。
滴滴鲜血从剑身淌下,在程碌脚边汇聚,跟漫山绿色对比着,分外刺眼。
程碌偏头,冲着他笑。理智的弦断了,他疯了样的冲过去,拔剑,刺出,动作一气呵成。但人在生气的时候是很容易被冲动的魔鬼缠上的,他现在就是这样。
“咳咳,你来了……”兄长虚弱的声音自车厢里响起,程碌一剑刺进,伤口不深,本不致命,但兄长从未习过武,身子弱,血还一直流,怎么都止不住。
程碌一溜烟跑了,他直到自己杀错人了,但没关系,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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