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看着石蕴容那张冷得能刮下霜来的脸,心里叫苦不迭,
暗骂老九混账,故意离间他们夫妻感情,上前一步还想继续解释,
“你听孤说,这纯属子虚乌有,定是老九那混账……”
“行了。”
石蕴容冷冷地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目光扫过殿内垂首屏息、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的李嬷嬷等奴才们,淡淡开口:
“都退下。”
奴才们如蒙大赦,立刻悄无声息地迅速退了出去,并体贴地关上了殿门。
殿内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石蕴容缓缓站起身,走到内室的多宝格前,
从一个不起眼的抽屉里,取出了那根胤礽之前用来负鞭请罪的软鞭,
她拿着鞭子,在手里掂了掂,
然后慢慢转过身,看向脸色微变的胤礽,唇边勾起一抹极淡、却让人心底发寒的弧度,
“太子爷,现在,您可以好好跟臣妾解释一下,关于‘外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胤礽看着那根熟悉的乌黑鞭子,只觉得后背上那些早已消退的旧痕又开始隐隐作痛,
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狠狠咽了口唾沫,
他强撑着上前一步,想去拉石蕴容的手,
“蕴容,你听孤说,孤真的没……”
“啪!”
他话音未落,一道乌影带着破空声凌厉地甩了下来,
目标正是他伸过来的手!
胤礽吓得魂飞魄散,幸亏反应快猛地缩回手,
鞭梢擦着他的指尖掠过,火辣辣的疼,
他再不敢靠近,连连后退,嘴上急急分辩:
“孤可以对天发誓!没有就是没有!你不信可以问何玉柱,可以去查!孤这就……”
他想直起腰板喊人进来立刻去查,以证清白,
可石蕴容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后院那么多莺莺燕燕还不够你忙的吗?”
她手腕一抖,又是一鞭子追着他躲闪的身影甩过去,
声音冷得掉冰碴,却又带着压抑的怒火,
“还要跑到外面去偷着养?”
胤礽狼狈地侧身躲到一根柱子后面,声音都变了调:
“没有,孤没有偷养!”
“养外室就算了,”
石蕴容步步紧逼,鞭子如同灵蛇,专挑他躲闪的空隙往他身上招呼,
虽然收了力道不至于重伤,但抽在身上也是钻心的疼,
“还敢做得如此不干不净,被人发现了踪迹,让人堵着门来‘提醒’我,爱新觉罗·胤礽!你把毓庆宫的脸面,把我的脸面,当成什么了?”
她每说一句,鞭影就紧随而至,
胤礽绕着柱子、桌椅狼狈躲闪,
华贵的太子常服被鞭梢扫过,留下浅浅的痕迹,原本周正的辫子也微微散乱,哪还有半点储君的威仪。
“孤是清白的!都是老九那个混账胡说八道!”
他一边躲一边喊,心里把老九骂了千百遍。
“呵,”
石蕴容冷笑,鞭势不停,
“那九弟为何偏偏盯上你?无风不起浪!定是你行事不谨,落了人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