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夜以继日,不敢懈怠。”
他语气沉着,却不掩其中激动之意,“臣斗胆奏陈——陛下所制《国学》《术算》两纲,仅是开篇数卷,已令臣等……叹为观止。”
朝堂上顿时响起低低的嗡动声。
坐在右列的户部尚书拱手道:“许相所言莫非夸大?此纲为陛下一人所编,又非朝中文士共议,若真能‘叹为观止’,那可太骇人了。”
“是啊,”工部侍郎亦接声道,“术算一道,素属小技。国学又皆儒门旧义,何来翻新惊世之说?”
“何况,诸位昨夜不过阅卷一夕,便言受益匪浅,是否言之尚早?”
“诸公此言,”霍纲出列,神色肃然,“恐未识其书而妄言其轻。”
“我等观此《国学纲目》,体例新奇,法脉清明,其所引经据典,虽不出旧章,却能自成条贯,义理分明,解注多有独到之处。”
“而《术算纲要》更甚,题设之妙,法度之整,非旧日账册筹术可比。臣自入仕以来,未曾见过如此明晰而通政用之数法。”
殿下群臣面面相觑。
御史中丞皱眉道:“听霍侍郎之言,似乎术算一卷竟胜于文经?这也太过骇人了。”
“非胜于文经。”魏瑞也出列,“而是补文经之所未及。”
他拱手道:“陛下之书,设问精妙,不止在‘术’上,而在‘用’上。四则不止于算物,更用于测地量粮、定军行、评胜负,皆可通政理、济民事。”
“如此纲目,非市井术匠可为,亦非翰林词臣之笔,而是……兼理政事、通百家而得。”
“魏大人所言属实。”郭仪随后出列,道:“臣等最初亦有疑,以为不过求新奇之书,但细研之后,始知所见太浅。”
他面色郑重,声音低沉而缓缓有力:
“臣等不过阅两纲便觉不胜其深,若再读三卷,恐怕心智都要被洗换一遍。”
此言一出,群臣震动。
“这……”吏部侍郎低声道,“究竟是何等之书?”
“真有此言?不过两夜便如此称颂?恐怕是过誉之词罢。”
“是啊,五门纲要竟能令许相等人如获至宝?岂非言过其实?”
耳语杂陈,疑声四起。
而端坐御座之上的萧宁,却始终未动,只静静听着。
他目光一转,落在许居正身上,淡淡问道:“许卿所言‘叹为观止’,可否再细说一二?”
许居正略一沉吟,缓缓开口:
“回陛下,《国学纲目》之妙,在其以义统经,以纲摄卷,不为辞藻束缚,不为旧注所囿。”
“其设问之法,每一策题皆出于一理、一事,所问非死章而是活义。”
“臣以为,陛下此书,已然开出一条——去空谈、归实解之路。”
顿了顿,他再道:“至于《术算纲要》……更非常书。”
“臣观其设题之法,首题便涉逆乘求本,次题测贷盈亏,三题以径求周,四题涉概率胜算——每一道皆可入政,每一算皆有据用。”
“最震惊者,乃第五题,陛下于其下亲述圆道之法,自列常数曰‘圆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