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珩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眼睛却一个劲儿地往屋里瞟。
阮文抱着那个用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宣德炉走了出来,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白衬衫和蓝裤子,越发显得身形纤细,气质清冷。
“走吧。”她对着陆璟珩点了下头。
“哎!”陆璟珩立刻挺直了腰杆,殷勤地拉开车门,还用手在车顶上护了一下,生怕她磕着碰着。
秦岚在后面看着,直摇头,嘴角的笑却怎么也藏不住。
吉普车驶出大院,陆璟珩握着方向盘,手心都有点冒汗。
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跟阮文单独出门,感觉比参加一场军事演习还紧张。
他从后视镜里偷偷看她,她正安静地看着窗外,侧脸的线条柔和又漂亮。
“咳。”他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那个……铜匠,好找吗?”
“不知道,碰碰运气。”
“哦。”陆璟行又把天聊死了。
车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发动机在单调地轰鸣。
过了一会儿,反倒是阮文先开了口:“你不用这么紧张。”
陆璟珩的身子一僵,耳朵尖瞬间就红了,嘴硬道:“谁紧张了?我这是……这是在专心开车,保证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阮文没戳穿他,嘴角却几不可见地弯了一下。
车子开进市区,这个年代的城市,远没有后世的繁华,街上多是穿着蓝灰制服的行人,和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的自行车。
陆璟珩把车停在一家信托商店门口,两人下了车,开始打听手艺好的铜匠铺。
问了一圈,大多都是摇头,要么就是指着国营的五金修理部,说那里能补个锅,焊个盆。
“同志,你们要找修东西的老师傅,得去那边的老城区,拐进那条手工作坊街,兴许能找着。”一个卖烟叶的大爷,指了指远处一片灰扑扑的旧瓦房。
两人道了谢,顺着大爷指的方向找了过去。
手工作坊街又窄又旧,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油光发亮,两边都是些不起眼的小门脸,打铁的,弹棉花的,做木工的,叮叮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