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没动,陆璟珩的眉心拧成一个川字,连刚从厨房闻声出来的秦岚都愣在了门口。
霍国安缓缓直起身,那张瘦脱了相的脸上,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他没有看陆璟珩,也没有理会秦岚审视的目光,只是看着阮文,声音是久未喝水后的沙哑。
“我妈她们做的事,我对不起你。”他没找任何借口,没说她们年纪大不懂事,也没提自己有多难,是在真诚的道歉,“她们已经去该去的地方了,我今天来,是替她们,也是替我自己,正式跟你道歉。”
说完,他再次深深鞠躬。
陆璟珩往前站了半步,将阮文稍稍挡在身后,眼神冷冽。
他见识过霍国安的种种手段,这副模样,不过是换了张面具的又一场戏。
可阮文只是从他身后平静地看着,看着那个曾经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像条被打断了脊梁的狗。
她没有半分动容。
这不是忏悔,这是切割。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向整个大院,向顾家,宣告他与他那摊烂事的彻底决裂。
“你的道歉?”阮文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得像初冬的薄冰,“跟你的为人一样,一文不值。”
霍国安的身子僵了一下。
“这件事,有法律来裁决,轮不到你在这里鞠躬作秀。”阮文的目光扫过他沾满泥土的布鞋,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陆家的大门,以后还请你绕着走,别脏了这块地。”
霍国安慢慢抬起头,眼底深处那潭死水终于起了一丝波澜,是屈辱,是怨毒,却被他死死压了下去。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最后看了阮文一眼,眼神晦暗不明,然后转身,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离开。
他的背影佝偻,像个提前步入暮年的老人,与这个秋日明媚的大院格格不入。
“呸,演给谁看呢!”
秦岚对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走过来关上大门,仿佛能隔绝掉晦气,“猫哭耗子假慈悲,他要是真有半点悔意,他妈和他妹也干不出那种事!”
回到客厅,秦岚还气得不行,给阮文和陆璟珩一人倒了杯水:“我看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