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仓促。
阮文坐在床上,很久都没有动。
空气里还残留着他身上清爽的皂角味和那股清凉的药味,混杂在一起,成了一种让她陌生的安心气息。
她低头,看着自己被小心安放的手臂,又看了看床头那杯尚有余温的牛奶,心底某个坚硬的角落,像是被这温吞的水汽,悄悄濡湿了一块。
第二天,陆璟珩果然说到做到,将伺候伤员这件事,当成了任务来执行。
阮文刚睁眼,他就已经端着水盆进来了。
“起来。”
阮文看着自己只有一只手能动,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睡得有些凌乱的衣服,犯了难。
陆璟珩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站在原地,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表情严肃地思考了两秒,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秦岚昨天特意找出来的,方便穿脱的对襟开衫。
“我帮你。”他走过来,语气不容置喙。
阮文的脸颊有些发烫。
她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让一个男人帮自己穿衣服。
陆璟珩的动作很僵硬,像是在组装什么精密的机械零件,小心翼翼地先帮她把完好的右臂套进袖子,再绕到另一边,轻轻托起她打了石膏的左臂,将另一半衣服从她身下穿过去。
这个过程中,两人的距离不可避免地拉近,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气息,感觉到他呼吸时胸膛的起伏。
阮文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好了。”陆璟行终于帮她扣好了最后一颗扣子,自己额上却冒出了一层薄汗,像是刚完成了一场高强度的武装越野。
他刚松一口气,房门就被推开了。
秦岚端着一碗香气四溢的鸡丝粥走进来,一见屋里这情形,眼睛瞬间就亮了,随即又换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把粥往床头柜上一放,挤开自己的儿子。
“你个木头,会不会照顾人?扣子都扣歪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帮阮文重新整理了一下衣领,又顺手拿过梳子,要帮她梳头,“来,文文,阿姨帮你梳,保准梳个最好看的发型。”
陆璟珩被挤到一边,看着自己亲妈那殷勤的样子,一张俊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这顿早饭,阮文是在秦岚一口一口的投喂和陆璟珩越来越黑的脸色中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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